那是个夏天。很热的夏天。
高中尚未毕业的克拉克·肯特周五晚上就飞回了老家。即使父亲反复强调不用他帮忙,这孩子还是在这农忙的季节赶了回来。他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更璀璨。大男孩儿并不非常健谈,他更擅长用行动表达情感。
肯特一家在这玉米田中穿行。太热了,真是太热了。但老农民乔纳森一想起他贴心温柔的儿子,一股用不完的劲儿就涌了上来。他开着巨大的收割机,看着克拉克的背影。父亲止不住的想笑……他由衷的觉得,他们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一家。而他的儿子,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孩子。
未满十八岁的克拉克·肯特并不清楚老乔纳森的想法。他拨弄着眼前的玉米杆,驱散田地间可能突然冒头的小生物们。玉米叶锋利的像是一把把的钝刀,但那完全伤不到他。小肯特莫名的燥热难安…这是种新奇的体验,毕竟黄太阳的照射从来都只为他带来力量与健康,除非站在太阳表面,否则这氪星人实在很难感到物理上的‘炎热’。
他的焦躁并非是因为此时的气温。有什么东西,什么他从未见过?从未感受过?的东西正在发出嗡鸣。若有若无,越靠越近?克拉克不清楚。他感觉此时耳边的嗡嗡声很耳熟,耳熟的同时又相当陌生……
他太小了,小到肯特夫妇还没敢告诉他,他可能是个外星人。他不知道自己是个乘坐飞艇、从天而降的氪星孤儿。克拉克尚不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他只当自己是个‘有点特殊’的地球孩子……他根本猜不到,这嗡嗡声代表着什么。
但他马上就要知道了。
——因为有一搜飞船…它突兀的、突然的、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距他家不远的半空,不讲道理的直直坠落。这一切太快了,快到两名肯特目瞪口呆。茫然地望着那个掉进他家私人土地的飞船。
肯特中的地球人以他丰富的经验进行判断:这应该又是个外星来客,这飞船的造型和他儿子那架相差不多;而外星肯特则惊愕莫名,险些以为那是架造型特殊的飞机,或者别的什么——总不可能是UFO,对吧?
不。不对。
那毫无疑问是架UFO。它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但它莫名其妙的出现了。那个同样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外来者正躺在那里面,等着他们前去营救。
这是条被改变了的世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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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够花,别再担心了妈咪,你后打到卡上的那笔钱也太多了,简直是对我个人能力的怀疑。”
“来之前我就找到了新工作,给的不少,顺利的话我明天就能搞定,正好后天就去学校报到。”
克里斯拉单手拉开了吊窗,窗户小小的,勉强够成年人把头伸出去张望。他感觉这可能也是一种哥谭特色,他有点恶毒的脑补:大约是房东怕租客被逮捕时跳窗逃跑,最终摔死导致房价下跌吧。
哎,罪过罪过。
“哦我的老天。玛莎,请你停止你的脑补……是的是的,哥谭的治安的确堪忧,但怎么想也该是这里的地痞流氓害怕遇到我,而不该是我怕遇到他们吧?”
“毕竟我可带着老乔那把老□□呢!放心吧妈咪!”
他用肩膀夹着电话,孩子气的嘻嘻笑着。这就是当老幺的不易之处了,在享受父母近乎无底线的慈爱与纵容的同时,哪怕他已到了读硕士的年纪,却还未被看做完全独立。
电话那边的母亲还在絮叨着一些琐事。她还在担心他没带够行李,或碰上个不友善的邻居。女人唠唠叨叨,她的丈夫其实很想接过电话,问问小儿子那边的天气,可几十分钟过去了,他愣没找到哪怕一个接过电话的破绽。
这种程度的关心与唠叨要换成个自尊心强的年轻人,恐怕早就不耐烦的挂了电话。但克里斯·肯特直到自己的手机电量告急,这才和他母亲申请结束本次通话。他在肯特夫人那一连的:“哎呀,聊太久了,你早点休息宝贝,明天再收拾行李。”声中与父母道过了晚安,这才把手机扔到了床边。
克里斯再次走向了那扇窄窄的吊窗。他深深吸了口窗外的空气,一股完全别于他老家、别于大都会的潮湿味道冲的他打了个喷嚏。年轻人摸了摸鼻子,没敢更细致的嗅闻,他怕闻到更糟糕的气味,扰得自己睡不好觉。
真是个糟糕的地方。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自觉的露出了个能看见虎牙的微笑。
哥谭,哥谭。
克里斯·肯特玩味的在心底念叨着这座城市的名字。他望着窄小吊窗外的那轮明月,眨了眨眼。
真不错啊,是新生活。
窗外的传来了两声枪响。和一阵朦胧的,似乎是人声的噪音。克里斯对面的公寓立即灭了两,不,三盏灯。在枪响后的好一会儿,这条街道似乎被人按下了静音键,一切细碎的人声都消失了,仿佛有无数人默默的屏住了呼吸,观望着情况。
更多的灯熄灭了。这仿佛某种暗示,暗示着房间的主人不想惹上麻烦。这也像是在示弱,是在告诉那个持枪的醉汉?流氓?黑帮分子?超级反派?…总之,这房间里没有人,请你不要进来。
哥谭,这就是哥谭。真是名不虚传。
克里斯忍不住要发笑。他没像已被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