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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恩震惊,“你的意思是,我是你女儿?”
阴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不,不可能。”刘恩摇头,“我查过了,我是孤儿,父母双亡,亲戚们不愿意收留我,是中间人把我捡走,带到了京城。”
前些年,她有能力的时候,就查过了自己的身世。是她亲自查的,每一步都确认没有问题,她不可能是阴大队长的女儿。
阴宥平静地点头,“你的确不是我的女儿。不过我女儿应该跟你一样被送去权贵家中当养女,都是十八岁了。你在京城那么多年,有没有在那些被收养的女孩中发现谁跟你年龄相仿,且都是容县出身,四岁离家,现在已经十八了的?”
刘恩不知道应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可惜,她想了想,说道:“琴琴也是四岁被收养的,今年正好十八岁。不过,她是哪里出身的,这我就不知道了。”
朱琴琴?阴宥摇了摇头,她知道那姑娘也不是她的阴定离。
“你再想想,如果有什么线索,可以随时来找我。”阴宥说完这话后,沉吟了片刻,“青山大队的人都不错,你和你的朋友不用担心,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
刘恩眼中闪过惊喜,“谢谢大队长。”大队长这话的意思就是往后会罩着她们了!刘恩松了一口气。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人愿意护着她们,这是她们的福气。
“嗯,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走走。”
阴宥朝刘恩挥挥手。即使刘恩面上装得再淡定,但轻快的脚步还是出卖了她雀跃的内心。
阴宥在山里慢慢走着,越走越深。她才一段时间没上山了,就发现山里捕猎用的陷阱多了很多。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弄出来的。
槐西族人不缺吃的,每家每户在槐西村有自己的田地,有自己饲养的牲畜,尽是够吃的。虽然大家也会时不时上山弄点的野味,打打牙祭,但是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弄出那么多的陷阱。新村那些流民是真的缺少食物,他们的食量又大,只会劳作,不会操持家务,自然是有上顿没下顿的。不过,他们有自己的路子,反正阴宥冷眼看着,那群男人现在比刚来的时候,气色好多了,好些甚至还都吃胖了。
阴宥从山里下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赵文海。赵文海手里拿着一把锄头,刚从田地里回来。
“这锄头,还没还回去?”
阴宥看到锄头柄上用刀砍了一圈,就知道这锄头是三善大队的。
当初青山大队开荒的时候,大队里的锄头不够,阴宥厚着脸皮,带着阴周,去三善大队借。这还是当张德善大队长说过的,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他能帮的,一定帮。
赵文海也看得了锄柄上的那一圈,抿了抿嘴,“我用新买的锄头跟他换了这把。”新锄头没有这把老锄头好用。
他不知道阴宥为什么去京城,但是却知道肯定不是去买什么农具的。而她们回来后,只买了大伙交代的东西,却不见任何农具,也证明了他的猜想。
不过,就算知道阴宥去京城有其他事,他也不好追问,毕竟还没熟到那种程度。
“山里的那些陷阱,你让大家伙往深山去做,不要太靠近山脚了。万一哪个不注意踩着了,就危险了。”
阴宥现在越来越有做为一村之长的责任心了。她看到那些陷阱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村里人的安全。
赵文海点点头,他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殊不知,冰山下暗藏烈火。他在教那些家伙做陷阱的时候就跟他们说过了,挖陷阱,不要挖得离村子的太近。村里的人,最喜欢时不时往树林里钻一钻,万一一不小心有谁受伤了,到时候又得闹上了。
赵文海冷着一张脸,回去就告诫大家伙,并让人赶紧把靠近村子的陷阱都给拆了填了。可是当天晚上,村里还是出事了。
大半夜,阴宥家的门被“砰砰砰”地敲响,阴宥正好没有睡,快速地换上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妈妈,外面……”
阴宥刚打开房门,阴定会也披着外套出来了。母亲是村长,阴定会知道,这时间有人敲门,定是急事。
“你待在家里,看着菡菡,不要出来。”
阴宥边交代阴定会,边往大门走。
“刺啦——”当阴宥打开大门的时候,朱琴琴来不及收回力道,就跌了进来,衣服都被勾破了一道口子。幸好阴宥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朱琴琴还没站稳,就噼里啪啦地把来意给表明了。
“村长,农华钟和霍达案出事了。他们黄昏的时候上山捡柴,到现在还没回来。刘恩刚才找他们去了,怎么办?怎么办?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朱琴琴急呀,急得都快哭了。若不是刘恩让她来找大队长,她肯定跟她一块儿上山去找人了。
这四个知青,刚来到青山大队,记得住的,除了他们暂时的休息的托儿所之外,就是大队长阴宥家了。
朱琴琴弄出来的动静不小,这会儿阴敏然和阴淮也揉着困顿的双眼,从家里出来。她们听到朱琴琴的哭诉,一个激灵就清醒了。
阴宥看着她俩吩咐道:“你们俩去组织一些人待会儿上山搜查,我先和朱琴琴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