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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华钟在说这话的时候,天太黑,没注意到大伙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农华钟若真的如他所说,是刚刚才醒来的话,那那只怪鸟怎么能够学到他的呼救声呢?虽然大家对农华钟的话有所怀疑,然而这一切还得等另一个当事人,霍达案醒来,才知道答案。
农华钟见大伙没有说话,还真的以为自己把大伙给瞒得过去,悄悄松了一口气。他并不知道,村里精明人可不少,至少阴宥和赵文海他们可都看到了农华钟悄悄松一口气的模样。这个十八岁的男同志,在他们的眼中,还太嫩了,撒谎的时候还做不到完全掩饰自己的心虚。
就连原本对他有些许好感的槐西族姑娘,眼神中都闪过了一抹深思。
等大伙把农华钟和霍达案带回托儿所的时候,托儿所已经热热闹闹的了。
因为刘恩受伤不好移动,所以阴敏然请了阴定会到托儿来。
这四位刚来的知青,暂时住在托儿所的学生教室里。两间教室,两个男的住一间,两个女的住一间,正好合适。
此时,女知青住的那间教室里,氛围僵硬。
梁红一开始并不知道,农华钟和霍达案的失踪。
她吃过饭后,就睡了。她睡得十分安宁,不得不说,刘恩和朱琴琴的到来,让她原本有些忐忑的心,开始变得安宁下来。
起初,刚到这个村子,她只认识赵文海他们,狼偷袭村子的事也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偶尔,她会有些埋怨把她留在这个地方的父母。但是,等白日里见到朱琴琴和刘恩她们的时候,等知青下乡活动开始蔓延到长湖镇的时候,她终于觉得,父母和自己的做出留在这里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下乡的这个乡,里面是有文章可以做的。远的乡,近的乡,贫穷的乡,富足的乡……这些都有很大的区别。而长湖镇,是京城知识青年下乡最好的选择之一。
睡得安稳的梁红,在梦里都能笑出声来。
当刘恩被救回来,托儿所开始有声音的时候,梁红才被吵醒。有起床气的梁红,黑着一张脸,气鼓鼓地走到院子里就想开口责备吵醒她的人。没想到却看到了刘恩一身是血的模样,她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清醒了。
等阴淮跟阴定会说起今晚发生的事情后,她才知道因为几根柴火,竟然引来了这么多事情。梁红的心有一些忐忑,呆在青山大队的这段时间,她慢慢地知道了,这地方并不是她能够为所欲为的,也没人会容纳她的嚣张跋扈。
“若不是你,刘恩不会出事!你这害人精!”
朱琴琴指着梁红一通好骂。她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
明明大队长都说了,让他们暂住在托儿所,托儿所里的东西,他们可以在住的期间随便使用。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还可以跟村里人提出来。但是梁红却偏偏把托儿所当成了自己的地盘,把他们四个知青当成了外侵者,用鄙夷的目光,用防小偷的表情看着他们,仿佛他们四人是什么污秽不堪的东西一样。这也不许他们用,那也不许他们碰,仅仅只是几根木材,她要在一旁盯着,生怕他们偷偷用。
白日里,他们四人从长湖镇一路跟着龚办事员走了一天,还得累死累活爬上山,才到的青山大队,一天没吃东西,肚子里饿得紧。他们进了青山大队,安顿下来后,只想简单烧些水煮米,将就着喝一碗粥。
可是他们带了锅,带了自己的碗筷,县里还给每个知青分了米,可以说她们什么都不缺,独独缺了柴火。农华钟和霍达案两个男同志,自告奋勇要上山砍柴。朱琴琴和刘恩就顺势留下来,继续打扫卫生。两相配合,各自觉得都挺好。但是朱琴琴她们在托儿所等到了半夜,还不见农华钟和霍达案回来,这才着急了。
刘恩背上的血窟窿,看着可怕,实际上也很可怕。
血肉模糊,原本白皙的背,被怪鸟用锋利的嘴,咬下了一块块肉,而留下一个个窟窿,足足有五处,即使治好了,也定是会留疤痕的。
刘恩的伤口都在背部,碍于伤口,她没法穿衣裳,只能趴在床上。原本应该是阴定会给刘恩清洗伤口,并上药的,但是刘恩即使在痛得再厉害,也有些不大愿意让阴定会这个男人给她处理伤口。只能让的朱琴琴来。
朱琴琴小心地按照阴定会说交代的,给刘恩先清洗伤口,再并上药并包扎。
梁红站在一旁,看着看着刘恩的伤,再听到她的痛呼,又因为阴敏然她们在一旁,于是开口道:“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朱琴琴一边帮刘恩盖上被子,还一边挤兑梁红,“不用你假惺惺。”
梁红的脸胀红,她知道这一次她的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故而此时也不敢顶撞。毕竟现在刘恩受伤躺床上了,而农华钟和霍达案的情况也大不妙。
特别是霍达案,现在还没醒。阴定会还在给他包扎伤口。农华钟身上倒只是简单的扭伤,并不严重,很快就处理好了。
等伤员都处理好后,阴宥把能行动的梁红和朱琴琴,还有农华钟聚到了一块儿。
“那陷阱虽然是队里的人挖的,你们四个知青刚到队里就受伤,你们住托儿所的这段时间,你们用的柴,喝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