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们认识白医生?”
阴宥看着沉默的两人,直接问道。
阴敏然点头,“缝纫机票就是从他那里换到的。”
当初为了给儿子阴逗逗买缝纫机,她和阴周用肉跟白医生换了张缝纫机票。
“那还真是巧了!”阴宥说道。
阴敏然点点头,“我看到他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没想到竟然能在村里见到他。”
阴宥朝沉默的阴周看去:“没什么问题吧?”
阴周有些不确定,“或许吧。”
“或许?”阴宥和阴敏然对于阴周的回答,有些诧异。
阴周挥挥手,“或许是我想多了。”她总觉的白医生看着村里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阴宥想了想,说:“既然觉得不对劲,那就要提起精神来,注意点他。”
青山大队多了四个人,这四个人的出现,使得青山大队失去了往常的平静,私底下暗流涌动。
马明指导员,在交代完那三个劳改犯工作范围后,当晚就召开了全村大会。
这次的全村大会跟以往不同,三个劳改犯是被绑着压上台的,马明义愤填膺地批判他们,一一陈述他们三人的过错。
这三人,都是成分有问题的。
其中一个是地主,两个是□□份子。
阴宥就站在台下,听着马明一句一句地说着这三人所干的“坏事”,就像他亲眼见到一样。那三人木着一张脸,静静地听着,也不反抗。
在马明的煽动下,不少人朝他们扔烂菜叶子,烂泥。
阴宥观察了一下,其中槐西族人没有动手,动手的都是新村那些年轻人。而其中最厉害的,就是朱琴琴。她一边扔石头,一边叫骂,仿佛台上的三个人跟她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她那疯狂的模样,令坐在她身边的黄慧慧不由得往旁边退了退。倒是农华钟,仿佛受到鼓舞一样,骂声越来越大,扔石头的力道和速度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准。
台上的那三个人头发凌乱,垂着头,手被反绑,被马明压着跪在了地上。
真是可怕,人和人之间的斗争,无论是在什么星球,都没有停止过。
这场□□,阴宥从头看到尾。
当天晚上,三个“劳改”人员,都生病了。若不是阴铮铮和许卫民第二天去牛棚照顾牛的时候,发现他们情况不对,这三个人就要因为发烧,烧坏脑子,或者烧死了。
为此,阴宥不得不和急得焦头烂额的马明,进行了一场指导员和大队长之间的谈话。
阴宥:“他们是来改造的,但是人若死在咱们村,是我,还是你来担责任?”
马明心正虚着,他也去看过那三人了,不是装病,是真的病了,“那该怎么办?上面让我们□□他们,如果不□□,那就是不听从指挥。”
阴宥平淡地说:“这事情不该我们做决定,你就把实情上报给公社,看公社那边怎么安排吧。”
马明狐疑的看了阴宥一眼,而后点点头。
阴宥提出的这个办法,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他当初是按照文件上说的那样,去改造这些人,可是这些人现在还在昏迷中,病情还没有好转,就连白医生都说他们要是再不醒来,就麻烦了。这事情,他们大队拿不了主意,还是得问问公社,看公社怎么说。
说干就干,马明立刻下山,去镇上找领导。
阴宥表情平静,事实上,那三个劳改犯之所以出现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持续发热的情况,就是她干的。若是再任由马明召开□□大会,这青山村的风气肯定会受影响。
等马明从公社回来的时候,身边还带着龚主任和裴主任。劳改犯刚分配到青山大队,就出了这样的问题,他们两个负责人不得不跑这么一趟。
等龚主任把手放到那三人的头上,被烫到般地收手,愁得很,“病得不轻。”这三人是从京城来,昨天一到镇上,他没敢耽搁,直接就送到各村了,还不到一天时间,他们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裴主任看着并排躺在牛棚里的三人,脸色难看,这三个人虽是劳改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若现在就死,那岂不是得算在他们这些人头上?
“能救吗?”裴主任问的是白医生。
阴宥眼中闪过一抹异光,裴主任和白医生关系似乎不错。
白医生点点头后,再摇摇头,“尽听天命吧。”
裴主任脸色更难看了,他瞪了马明一眼,“你就不能先让人休息几天再□□吗?”
马明尴尬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