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抱着小包包,挠了挠下巴,回忆起棋院的院生们,忽然笑起来:“很好啊,大家人都很好,围棋上面特别认真特别努力。不过...总觉得大家有一点焦躁?”
绪方精次想了想,恍然大悟:“已经快到夏天了,我记得职业资格考试快到了,应该是因为这个吧。”
安娜呆了呆,然后转头看向绪方:“呀!最近快忙死了,都忘记这件事了!怎么办,准备起来会不会太晚了!”
最近因为搬家的事情、灵异事件这些,安娜已经心力交瘁,另外还要保证对围棋的全身心投入。关于自己早就定下的目标,职业棋手考试,早就忘到天边去了。
绪方精次很淡定地打方向盘,看着后视镜里安娜有些懊恼的脸,嘴角有了一丝好笑:“安娜你着急什么啊?你到了棋院,更加紧张的应该是你的同期吧——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看出来了,今年一个入段名额几乎已经确定了。”
在绪方精次看来,安娜确实不用紧张。安娜的实力早就脱离院生的水准了,就算是在职业选手当中也是相当棘手的那种。再加上她心理素质很好,不要说有三个名额了,就是只有一个,她也不用紧张。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安娜自己倒也不客气,这么直接肯定对方的话,绪方精次差一点就要笑场了。明明差不多的事情,就是觉得安娜这孩子很有意思。
“但是,大概是看到其他院生们都很认真,然后不由自主地有紧张感了。”
“安娜你有一点紧张感是好事,毕竟太放松了...可是会翻船的。”绪方在红绿灯前踩住了刹车,看向安娜:“不过要我来说的,安娜你根本不用在意你的同期了,相比之下等待小亮进入职业围棋界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虽然这么说很残酷,也不能否认真的有大器晚成的存在。但是自从越来越年轻的新生代涌出,人们的围棋观念在改变——至少职业比赛的围棋,越来越少那种存在了,因为那种棋手,职业围棋很可能不会给他成长空间。
从现在的表现就已经可以决定很多东西了,你的未来会是一名近乎默默无闻的‘中坚选手’,还是搅动风云的‘超一流’。
“你这么说的话,我也不会......”
安娜的嘟嘟囔囔飘散在跑车疾驶的风声中,绪方精次猜得到她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小孩子还不够成熟的那一套。如果别的人来说的话,绪方会觉得这是不够职业、太幼稚、没有准备好进入职业棋手世界的表现。
但是换成安娜的话,那只能说,果然是小孩子啊——犯傻也是可爱,不成熟也是可爱。
“好了,到这里了。”绪方精次在公寓大楼对面停车。
安娜噔噔噔地跑到马路对面,对绪方精次挥挥手。然后搭乘电梯上楼,想到了什么,甚至没有和烛台切光忠说话,先跑到了阳台上。
果然,绪方师兄还在楼下,斜倚在路灯下的车子旁,似乎正在抽烟。安娜挥挥手,不确定他有没有看见。不过在她挥手之后,绪方确实回到了车上,发动了车子。
“主公吃晚饭了吗?”烛台切关切地问。
烛台切真的很关心她的吃吃喝喝啊,安娜从阳台回客厅的途中这样想。
“放心吧,晚饭吃的很好,是和朋友一起吃的。不过现在也快十点了,肚子好饿!做个水果拼盘的宵夜吧!”安娜的眼睛亮晶晶。
“嗨!”
在这一点上烛台切非常欣赏他的主公,生活习惯健康。就算偶尔吃宵夜,肯定也是水果拼盘这种类型。
虽然这可能是因为安娜本身就偏爱素食的关系——不过我们要理解,对于这些刀剑付丧神来说,主公没有什么优点他们也能吹半天,如果有什么优点的【自行体会吧,呵呵呵
请不要小看烛台切的刀工,毕竟他本身就是一把刀。而水果拼盘这种完全只考验刀工和审美的东西,对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大师级的刀工里,一盘彩虹一样的水果拼盘端了上来,这时候正好安娜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背后。她的自然卷平常只会体现在发尾,而湿透了之后则会让披散的头发呈现出海藻般的卷曲。
抱着一整盘的水果,安娜简直兴高采烈,咔嚓咔嚓地吃掉。至于烛台切光忠,他已经很贤惠地再替安娜吹头发了。
从一开始烛台切光忠做饭安娜都觉得别扭,到现在居然可以让一个成年男子给自己吹头发,真是可怕的转变【完美演示了一个少女沦陷的全部过程。
“烛台切,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现在召唤出一把刀出来。”安娜吃下一块哈密瓜,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烛台切光忠的手抖了一下:“主公不是已经决定搬到本丸才考虑召唤新的刀剑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假装若无其事,但是烛台切光忠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是怎么样的,不然也不会手抖了——他这样的刀剑付丧神,什么都有可能,唯独拿刀的手不可能不稳。
安娜手指绞着一缕湿润的卷毛,完全没有察觉到烛台切的异常。
“那个啊,似乎本丸那边已经要进入装修的阶段了,也不能完全放着不管吧。所以有个可靠的伙伴在那边照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