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因为她遇到过的同行业从业者似乎都有这个毛病,说话故作高深,常常说一半留一半。如果每一个人都去深究,安娜这辈子都别想轻松了。
反正真的有什么事的话,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就是安娜朴素的思维方式。
走出当作诊所的房间,门口两边一边是烛台切光忠,另一边是压切长谷部。至于其他的刀剑付丧神,一部分被安娜赶到京都大街小巷帮忙去了,另一部分则是在花开院家帮忙。
倒是有更多的刀想要留下来看安娜,但是这时候诊所这边是花开院家最忙的地方,人满为患,医生根本不许病人以外的人挤在这里。烛台切光忠和压切长谷部两个已经是医生看安娜是客人,而‘法外开恩’了,至于更多的,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怕牵动伤口,医生干脆把安娜的胳膊给挂在了脖子上,所以看上去比实际的严重的多。烛台切和长谷部是成年人模样的付丧神,这意味着他们的思维方式也是成年人的。
然而成年人面对安娜被裹的严严实实的被挂起来的胳膊也是没办法淡定的,烛台切还矜持一点,压切长谷部就只知道嘘寒问暖了,走廊上花开院家的阴阳师看过来,搞的安娜很尴尬的。
她大概理解在国内念书时一个朋友的感受了——那朋友的妈妈天天都来学校看她,各种嘘寒问暖,她在感受到妈妈的爱之外,也经常觉得尴尬,希望妈妈不要来了。
以前想过这个朋友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才知道,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只是她挺想告诉长谷部的——我不是你的崽啊啊!
【哦,谁告诉你他把你当他的崽了?
安娜抬头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愿,看到的就是长谷部殷勤忙前忙后,眼睛注视着她,也只注视着她。灰色的眼睛就像动物柔软的腹部,那的确是冷硬刀剑最柔软最不设防的地方,因为眼睛会透露出情感。
当安娜住进长谷部的眼睛里的时候,平常眼睛里薄薄的冰就会化成湿漉漉的水——忽然就让人心软了。
说不出原本的意思,话到嘴边也咽了下去,安娜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算了!你的崽你的崽!
安娜在花开院家停留了两天,之前几天没有休息,后来又受伤了,她就算是想赶回去,刀剑付丧神们也不让。
也就是在这两天里,她看到花开院家的本家迅速恢复起来。花开院家显然还是有一些能量的,即使是四处都缺少人手的现在,他们也迅速请来了修整房屋庭院的施工队。
建筑很容易就能恢复过来,可是人呢?不知道是不是安娜的错觉,她觉得现在看到的花开院家远没有去年冬天看到的时候热闹了。
“安娜?”医生允许下,每天都能在走廊上走一会儿的雅次一眼就看到了安娜。
安娜朝他挥挥手:“我是来告别的,京都这边的事情已经完结了,我也要回东京了。”
这一次的事情对花开院雅次影响很大,他似乎已经不是那个自信到自负的青年了,反而很是颓丧。失去了父亲,失去了许多同伴,即将要上任的福寿流当主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安娜别了别耳边的碎发,看着这一幕的雅次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情。大概是去年这个时候,他还会瞒着所有人和安娜打电话,就在自家那栋又深又大的老宅里。这种老宅有的是阴凉隐蔽的地方。
因为这个女孩子他紧张的满手是汗,急的一句话都能说不出来,现在想想恍如隔世。
“我可以抱抱你吗?”花开院雅次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安娜并没有多想,在雅次失去了这么多东西的劫难之后,她显然明白他需要一些安慰。
坐在走廊边缘上,安娜则是跪着,这样她就比雅次高一点点了,可以抱住雅次。
“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
安娜是在第二天的上午离开花开院家的,走的时候送的人不多,倒是同行的人有不少。现在京都人手紧缺,安娜很理解花开院家的忙碌。至于同行的人,是奴良陆生和他的同学们。
安娜这才知道奴良陆生是白天会变成人类的那种半妖——即使同样是半妖,表现形式也会不一样,有些是妖力低下,有些是固定日子会变成人类,有些事某些妖怪的能力缺失。最严重的会在血统上‘偏科’,除了气味,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类。
听人说完奴良组的前世今生,知道了他是半妖。可是他会在白天维持人类的形态,晚上维持妖怪的形态,这又是她不知道的了。
“所以你年纪这么小啊?”坐在新干线上,安娜忍不住感叹。
新干线的这节车厢差不多给他们包了一半,因为安娜家的刀剑付丧神很多啊!
奴良陆生的同学,对妖怪一直抱有极大兴趣的清继在听说安娜是神社的巫女,和柚罗一样是有真本事的之后,整个人殷勤的不得了。
“话说真是奇怪啊,明明都赶到京都了,京都还发生了这么大规模的妖怪事件,最后还是什么都没看到。”清继似乎没什么妖怪运,别的小伙伴都见过妖怪,只有他没有。
安娜觉得他好有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故意压低了声音:“你已经见过妖怪啦!这个车厢里半个车厢都是的哦!”
清继瞪大了眼睛,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