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其实打交道更多的也是另一种妖怪,反而是惠比寿正在捕捉的这种很不了解,然而她还是向惠比寿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主要是她并不认为惠比寿应该和这些妖怪建立神明神器一样的联系,更好的参照应该是另一种妖怪的办法。
“他们是没有名字的混沌妖怪,你为他们赐名却不一定要建立那种紧密的联系,与其这样还不如赐名之后再得到他们亲手写下的名字。”
这个主意听起来很棒,然而问题一样严重。这种赐名能够受到认可吗?认可之后怎么驱使这些妖怪写下真名?要知道他们可不是另一种智慧更接近人类的妖怪!
“...问题也有很多,我的意思是惠比寿大人你不要一棵树上吊死,明明有很多办法可想的。”安娜做出总结。
主要是在安娜所知,惠比寿已经因此换代过很多次了,这种情况下怎么想也该另辟蹊径才是。
惠比寿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不过这已经是尝试过后的最好办法了。从效果上来说十分接近成功,如果这时候改变方法,以前的努力又算什么?
“...会好好处理的。”最后他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安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让他也轻松了下来。
轻松下来的安娜卸去了脸上郑重的神色,拉了拉发尾的小卷似乎有点高兴。
“这样说起来惠比寿大人——不,既然已经这么熟了,可以叫惠比寿嘛?”
看到惠比寿点头,安娜跟着点点头:“那就好啦,惠比寿以后也可以叫我‘安娜’。”
安娜将惠比寿和神器们送到了玄关,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拉住了惠比寿的衣袖。
衣袖上微微的拉扯感让惠比寿疑惑地看向了安娜——这是一个非常亲密的动作了,但是无论是惠比寿还是安娜,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的特别。
安娜抿了抿嘴唇:“惠比寿你的感染问题...下次来找我吧!我会控制好的,既保留与妖怪的联系,又尽量减少你的负担。”
这种治标不治本的净化方式对安娜来说简直比直接治疗到底更困难,要求的是精确的控制力。但是以惠比寿现在的情况,这是减少他生命危险的办法。
惠比寿怔了怔,微微低头碰了碰安娜的额头。额头相触是一个很短暂的时间,安娜只听到惠比寿低声说了什么。那是一种很古老的语言,现代东瀛人根本不懂的那种,更不要说是安娜这个外国人了。
可是之后安娜感觉到身上充盈着的满足于幸福,立刻明白过来了,这是惠比寿在为她赐福。之前的暧昧举动也就有了解释——或许对于福神来说,这就是一种感谢的方式。
真的是这样?安娜是这样想的,惠比寿却不见得。
惠比寿是福神中的福神,曾经给很多虔诚的信徒赐福。可是安娜是不一样的,安娜并不是他的信徒,甚至她是另一位神明。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惠比寿最珍贵的感谢了。
拥有福神的赐福,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从小到大神社的巫女都是这么说的。
所以,把最多的福气送给你。这是惠比寿的想法。
本丸二楼相对一楼从来都是安静过头的,‘嗒嗒’声音中上楼的是似乎喝的半醉的次郎太刀。
“什么啊,烛台切你这家伙一直在二楼吗?看到了什么?”次郎太刀仗着身材高大,一下就按住了烛台切的肩膀,笑嘻嘻地样子似乎是喝醉了。
烛台切光忠已经站在二楼很久了,一动不动,只是金色的眼睛冰凉。
“不说话吗?我说烛台切...你看到了吧?看到主公不同的举动了。”似乎是醉话,似乎又不是醉话,被按着的肩膀僵硬起来。
“我呢,虽然来的不是很早,但是因为在神前供的时间很长,所以对这种事还蛮敏感的。不过,作为主公第一把刀的你应该知道更多吧?现在明明是事情按照你希望的地方去,为什么生气了?”
到这里就知道次郎太刀确实没有喝醉,或者说,喝醉了之后反而能说出很清醒的话。
“主公和普通人越来越疏离,反而是高天原来的神明很亲近,这难道不是烛台切你的期望?相比起只能陪伴短短数十年的主公,果然还是和我们一样能够永远活着才更好。”次郎太刀从烛台切的肩膀上拿下双手。
肩膀上的重量一轻,烛台切有一点恍惚,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安娜时的样子——并不是因为他烧身刀的身份,所以比较容易得到,这才成为主公的第一把刀的。
更重要的是他性格沉稳,而且时之政府听到了他的心声!
‘想要一个主人,无论谁都好!’
本丸里的刀剑各有各的故事,善始善终的很少。自铁与火中诞生的凶器,即使再珍贵,也避免不了自身的命运,总归是要有那么一两件淬血的往事。
可即使是在这样的刀剑中,烛台切也是特别的。
明明和压切长谷部有着很相似的最初经历,却没有压切长谷部的执念。明明经历过火海烧身,却没有记忆丧失或者自怨自艾。如果不是偶尔对帅气的外形太过重视,简直看不出来任何破绽。
他的经历很不好,可是性格却是本丸里一等一的好。
非要说有什么造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