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就觉得大喜过望吧。这些娃娃虽然已经离开了迹部家,可是气场是没有那么容易消散掉的,这种气场,再加上人形样子,很容易吸引幽灵去附身。
他当然会确保这些被他使用过的幽灵附身在这些娃娃身上,等到娃娃再次售卖,流落到市场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除了少数幽灵能保持清醒,大多数滞留现世的幽灵其实都是没什么脑子的。支撑他们的很有可能就是一种情绪、一个人、一小段记忆,而且他们真的非常健忘!
这些通过流落市场自然离开的雏偶灵魂,很快就会忘记术士的加害,忘记心中的痛恨——有些或许会记得,可是他们忘记了找到术士的路,那么也就是白白记得而已。
为什么迹部家接触过雏偶娃娃的仆人都会遭遇种种不好的意外,确实有人不该轻易和彼岸生灵打交道的原因,与鬼为伍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但更重要的是,这些游荡的鬼魂都是晦气缠身的......
井山惊惧地看着面色沉静的用刀男子,他看得出来对方不是人类,但对方的厉害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日本这个地方,妖怪、神仙武力上的威慑力都不够,所以他的预想中,受人支配的这几个带刀男子应该会被他操纵的幽灵拖住脚步,争取去楼上的时间。
然而没有这些幽灵没有碰到一马当先的压切长谷部,金属的薄凉一下压在了井山的脖子上。压切长谷部的发色和眸色其实都是很冷漠的颜色,当他看人的时候总让人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一个死物。
现在井山也有幸体会了一把,只觉得一种凉意从骨子里透出来。
压切长谷部用看一条死鱼的眼神看着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人类——事实上这并不是夸张的话,刀剑付丧神无法拒绝主人的命令。而压切长谷部是其中的翘楚,任何安娜的命令都会得到他一丝不苟的执行。
“压切,杀了他!”这是安娜的陈述,也决定了眼前这个人的命运。
在压切长谷部动手的时候其他人也没有闲着,一方面歌仙去协助长谷部,另一方面蜂须贺和小夜协助安娜。
安娜揉了揉正嗡嗡作响的太阳穴。在经历过灵力爆发式紊乱之后,她的灵力总算走向平稳可控。这对她的生活影响很大,其中最好的就是她能控制自己的敏感度,一般生活中她会特意调低对某些存在的敏感,保证生活的舒心。
可是今天是来解决这种事的,那又不同了。打了照面之后她并不认为这个井山有高明,但是他们这种专走歪门邪道的术士很有可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总之,小心无大错,她始终保持了一个相对敏感的状态。
这种状态让她不会错过不该错过的,可是也造成了另一方面的影响——这座房子以及其周围,相比起房子,更像是古战场、万人坑,哪怕是一般的墓地也很难让安娜觉得这样难受!
墓地虽然阴气重一点,滞留的幽灵相比普通地方多一点,但其实还在接受范围之内,甚至比医院这种地方要好不少——医院的情绪波动太大,相反,滞留在墓地的情绪大多比较平和。
而这间房子,到处都是怨恨的幽灵,怨气好像粘稠成了实质。哪怕不是安娜,只是一个普通人进入这个房子,都会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安娜要做到的就是解放、安慰、超度这些无辜的灵魂。
刀剑付丧神作为安娜的助手之后都主动了解了一些安娜的法术,所以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协助安娜——地面画符,布置黄符,牵引红线,挂铃铛,守住阵法几个要门,不要让外面的随便进去,也不要让里面的随便出来。
井山跌跌撞撞跑进了一间房间,这不是长谷部手艺不精或者心慈手软,一切都是故意的,这是他选定了结对方的地方。
——安娜相比以前,对这种事接受好了很多,甚至今天非常清晰、干脆地下达了命令,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长谷部心里很放心不下安娜,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他潜意识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在安娜看不到的地方发生比较好。
井山的惨叫戛然而止,这和之前的几次叫声不同。安娜正在画符的手顿了顿,然而她的手很稳,依旧一点错都没有,很快又接着往下画。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往叫声传来的方向看一眼。
节奏奇异的铃铛声,声音微小的咒语,月光通过窗子洒进来,原本阴恻恻的房子忽然有了一种庄重恢弘。安娜站在符阵的最中央,所有的灵魂都在她的安抚中渐渐稳定了下来。
这种大规模超度的法事一般需要很多僧侣、道士...一起来做,哪怕是外行人都应该见过,就是那种一群人做法事的场景。不过安娜本身就不同,对于她来说这一切都不是什么负担。
渐渐的,眼前一道只有彼岸生灵才能看的到的通道被打开,这些本来基本上没有任何神智的灵魂有了一点点清醒,开始听从安娜的指引,往通道走。
“安娜大人。”几个头上长角的人出现的不算突兀,领头的一个是穿深色袍子,面色严肃的年轻人,对着安娜微微点头。
安娜认得他,准确的说两人见过两面,通信次数则更多——地狱十殿阎罗殿阎罗王的辅佐官,鬼灯。
这位鬼灯大人为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