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拥抱住了另一个已经完全失去神智的幽灵,然后看了安娜一眼。
‘谢谢您’,她眨动了眼睛,似乎是在这样说。
她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安娜无端就是这样觉得的。然后她亲眼看见那个女孩子消散在眼前——安娜知道她非常虚弱,却不知道她虚弱到这个地步,甚至只是主动出现一次就消散在天地之间。
这次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形神俱灭。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景,但安娜还是有一些怔忡。
然后她看向另一个幽灵,对方就像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感觉到了什么,嘴里喃喃‘芳子、芳子’,然而神智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依旧在左右徘徊。只不过这次的徘徊有些不同,只是在浴室里打转。
他的确神智全都消失了,但是或许他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这个小小的浴室里。只不过为什么不见了?你在哪里啊...出来好不好...我要带你走啊...
安娜站在浴室门口,仿佛看着一出哑剧上演。故事里的人演的专心,浑然不知道有一个旁观者。而安娜也看的专心,终究不可能再做一个真正的旁观者。
“唉!”轻轻的一声叹息。
这种叹息对于安娜来说其实已经越来越少了,当初因为纸伞付丧神‘绘’的执念轻易就有那么多感叹的安娜不知不觉中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悲欢离合、喜乐忧伤,远远比现世来的更加悲凉与无奈。
因为这个世界的恶意往往会用生与死划下界限,而一旦一方,或者两方同时消失殆尽,那么久什么都没有了。
轻轻念动超度的咒语,在无知无觉中,青年样子的幽灵开始走向应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