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信任,是以他们将高太尉提供的信息当真,实际上连高太尉也不知道自己被骗了,所谓的材料急缺,火器只配几颗弹丸完全是子虚乌有,若真打起仗来,谢栩想要多少有多少,哪怕突厥人带领再多的军队,谢栩也不怕。无论哪个朝代,战争本身就是比攀军事武器力量的地方,火铳对于传统冷兵器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以一敌众,轻轻松松。
而当金达烈发现到这一真相时,已来不及了,他的前锋在无穷无尽的子弹与猛烈火.药网中近乎折尽,尸体遍地都是,除了人还有横躺在地的战马,枪弹无眼,血肉之躯,谁碰谁死!
再继续伤亡只会成倍增加,金达烈再不敢犹豫,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且休战,哪怕丢盔弃甲也要保存实力!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至于大陈军,日后他必定要想法好好
报复,还有那谢栩,更需千刀万剐!
打定主意金达烈便指挥收兵,“所有士兵听我指令!撤!”
所有传令官随他的呼喊呼嚎而去,战场士兵俱是一愣,其实士兵们看着前方成千上万死去的战友早已胆怯,强大的火器杀伤力面前,便是血性无畏的草原汉子,也心惊胆战,奈何主帅不开口,他们不敢逃,好不容易得令撤退,这些人调转马头飞速后跑,至于今日战败,他们与主帅一样的想法,未来势必要让大陈人千百倍讨回!
打定主意将帅士兵纷纷撤退,可他们逃得了吗?“砰砰砰”的弹药轰炸不休,逃窜中的士兵们在血雾中躺下一片!
残余部队的恐惧再次升级!他们明明已逃跑了老远距离,为何火铳还打得上!
怪他们不够了解火铳的威力,刚才火铳能打到进攻的前锋队伍,因为枪支击杀距离比较近,实际上在徐博士设计监造中,火铳可以自由调节击杀距离,可近可远,攻打前锋敌军时,大陈火铳军将射程调近,后续逃窜的后补军及突厥其他力量,火铳军将击杀距离调远,再一波杀戮随手到来。
“轰轰轰”火铳扫射,像一个疯狂持续屠杀的机器,欲仓皇逃离的突厥兵根本无法逃脱,大片大片躺下去。
并非大陈军心狠,也不是主帅谢栩漠视生命,对方是敌军,今日放纵他们逃窜,来日便是放纵他们回击大陈,况且这些年突厥军在边关作恶多段,哪怕寻常大陈百姓也不放过,烧杀抢夺,十分残忍。
今日之仗既开打,便狠狠打,要让敌军尝尝血泪的滋味,要他们知道大陈不容侵犯,他们才会真从心底惧怕。
机枪响声还在继续,突厥士兵逃无可逃,空气中血雾越发越多,整个战场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素日高傲的突厥骑兵的光鲜褪去,面对万千火铳,狼狈逃窜,仓皇躲命,但哪里躲得过,有人甚至连痛呼都没发出便应声倒下!情况惨烈无比!
驰骋沙场多年的金达烈,亦从未有过的惊惧!
战场上的火铳简直如索命阎罗,挥手便能带去万千生命,放眼沙场,全是尸体,人的,马的——征战沙场多年,从没遇过如此惨烈的场面。
震惊之下是金达烈一干人等的慌乱,金达烈身边的下属拥簇着他不断后退,固然有忠心耿耿的下属为他挡刀挡枪,但在扫射的机枪面前,血肉之躯算什么,他身边亲兵与侍卫越来越少,甚至有下属的热血喷到金达烈身上。
金达烈终于怒了,被挑衅及逼到绝境的怒意,即便他纵横沙场三十年,心态亦从战争前的倨傲不屑变成了愤怒恐惧,他的军队在强大的□□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如被人屠宰的鸡鸭。
往后逃也是死,大陈军完全没有收手之意,怒意无可遏制,金达烈猛地拔出弯刀,撇开左右亲卫,驾驭马匹猛地冲向矮墙:“你们这卑鄙的大陈人,躲在矮墙后算什么!有种出来一较高下!!”
战况激烈至此,己方伤亡无数,他竟连对方主帅的模样都没看到,何等悲哀!况且惨败至此,他已无颜回突厥,不如与大陈
决一死战,哪怕同归于尽也是好的!
他握刀吼道:“谢栩!你这黄口小儿!胜之不武!有种出来跟我决一死战!”
面对他的叫嚣,墙后火铳齐刷刷瞄准他,在弹丸打出之前,一个身影纵出了矮墙。夜色中那身影手持长剑,盔甲如银,直接对上金达烈的弯刀!
自是谢栩!!
他出场不是因金达烈的激怒,而是这一仗,他早就做好出场准备。
这是两军主帅之间的决斗!
除了武器的碾压,谢栩刻意给机会让金达烈出场,亲自作陪,这是谢栩给对手最后的敬重,也是击溃敌军军心的最后一击。
谁说大陈军光有神兵利器,谁说他们胜之不武!哪怕抛去神兵利器!他们也有足够的底气与实力!
大陈主帅谢栩便是最好榜样。
枪声停了,杀戮暂止,成千上万的目光集中在两帅之争中,黎明将近,弯刀与长剑缠在一起,一个是纵横沙场的狠辣老将,一个是气风发的锋芒后辈。那剑快如疾风,刀快若奔雷,双方撕缠一处,进退辗转,你来我往,锋锐的武器交汇时,金属声不绝于耳,暗暗天幕下甚至能看见刀剑碰撞而出的火花。
双方军兵皆紧盯那一幕,矮墙之后的顾莘莘亦紧盯谢栩,她虎口处正端着一把随身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