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猪不怕开水烫,再说她也挺有理的,毕竟是别人先暗算的她。
阮泱泱哼了一声,“你和旁人的恩怨,也不关我事。只不过,太没功德心了,我要被你熏死了。”
从亲卫的眼神儿里,她就明白那被屎尿炮轰的民宅里是谁了,拂羽。
魏小墨说拂羽暗算她,应当不是撒谎,毕竟那拂羽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也记仇着呢。
估摸着上回在小阳城,魏小墨忽然不见了,也不是她自己走的,更不是被和郡王弄走的。想那时在客栈里,她就住在自己隔壁。楼上楼下还有那么多亲卫在,旁人想带走她,除了自己人,也没别的可能了。
你来我往,越搞越大。
她这么说,魏小墨就又笑了。不可谓不得意的扫了一眼站在那边的亲卫们,“泱姐姐,你没心没肺起来,真好看。”
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阮泱泱懒得废话。主要是,她即便有心,又怎么管呢?拂羽又不是她什么人,魏小墨更不是她什么人,他们俩争斗,她看个热闹,挺好的。
“臭死了,我要窒息了。我看这半座城都得臭上几天,希望老天来一场大雨吧。”
站起身,阮泱泱受不了了,太熏人了,她觉得自己脑仁儿都要炸了。
“下了雨也没什么用,那些东西,我可在里面添了不少作料。粘在身上,粘在墙上地面上,想清洗极其难。”
跟着走,魏小墨那才得意呢。
阮泱泱扫了她一眼,觉得她得意的过早了。干出这等‘大事’,已经属于恐怖袭击了,等着官府逮她吧。
往楼下走,不止这楼下,街上也都是人。吵嚷的不得了,那可都是脏话,都在骂人。
骂那个搞臭了空气的家伙,又骂那边得罪人的‘事主’。现在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儿呢,这边大街上就传的乱七八糟,怎么说的都有。
抬手捂着口鼻,这街上的味儿更浓,毕竟才距离那边四条街,太近了。
匆匆的前行,穿过街上的人群,自然是朝着和郡王府的方向走。
街上人多,速度自然要慢下来,才转过两条街,好不容易这空气中的臭味儿淡了点儿,就迎上了两个亲卫。
大概他们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着阮泱泱,愣了一下,就赶紧停步。
“你们去哪儿?”阮泱泱还以为是知晓了拂羽出事儿,他们要去协助的。
哪想,那两个亲卫对视了一眼,随后摇头,“阮小姐,属下是去接诸葛先生的。”
“为什么?”接诸葛闲?一般来说,接诸葛闲,所代表的就是有人病了或是伤了。
“是这样,马总兵与将军切磋,擅用兵器,伤了将军。”另一个亲卫声音要更厉一些,显然很生气。
一听这话,阮泱泱眉头就皱起来了,“伤的如何?”
“属下离开时还在流血。”接着回话,脸色也跟着更难看起来。
“现在人呢?”还在郡王府不成。
“已经返回三生馆了。属下接了诸葛先生,也要返回三生馆。郡王府那里留了人,本想待阮小姐回去后再把你接回去的。”亲卫语速快,但交代的十分清楚。
“你们快去吧。”侧身让开,阮泱泱眼睛一转,视线就落在了马长岐身上。
马长岐跟在后面,还用手帕捂着口鼻呢。听着这事儿,他也是一愣。还没回过神儿呢,这就对上了阮泱泱不怎么太善良的视线,他就更一顿了。
看着他,阮泱泱忽的弯起眉眼,“马公子,原来马总兵的功夫这么好呀?”
缓缓的放下拿着帕子的手,马长岐微微摇头,“小姑姑也知道,在下读书人,哪懂他功夫如何。”
“嗯,这话倒是在理,毕竟我也不会分辨旁人的功夫到底有多好。但是,我家亲卫的功夫特别好,马公子今日就试试。”话落,她给了亲卫一个眼神儿。
亲卫那是秒懂,两个人立即大步过去,跟擒住鸡崽子似得,就把马长岐给制住了。
“小姑姑,你这是……这与在下何干啊?”马长岐冤枉极了。这他兄长和邺无渊切磋,伤着人的也是他兄长,又不是他!
阮泱泱却依旧在笑,那眼睛黑黑白白极为分明,真是好看。
只不过,她说出口的话就不怎么好听了。
“我知道与你不相干啊。可是,谁让伤人的是你兄长呢。伤了我家的人,不管是因为我家的人有多不知礼,有多讨人厌,被伤着了,我就得讨个说法。我手无缚鸡之力,可是打不过马总兵。所以,我手里拎着一张牌,也不为过吧。委屈马公子了,马总兵今日傍晚前不去三生馆给我家伤了的人跪地磕头赔罪,你可就要遭罪了。”明媚的脸,说出完全不讲道理的话。甚至,她连其中细节都没弄清楚,她就决定要这样做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亲卫擒着冤枉的马长岐,随着她一同返回三生馆。
魏小墨慢悠悠的跟在后头,双臂环胸,这会儿,她可再没有那一身轻松和得意了。
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可没忘了刚刚在酒楼里时,她那没心没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可谁又想到,就这么短短一会儿,就亲眼瞧着她如何护短了。毫不讲理,一意孤行,骄横放肆,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