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掀开。
透过阳台的窗子,能看到楼下院子里胡唯,杜跃,正带着禾禾放礼花。
礼花放在花坛的台阶上,禾禾被人抱着在远处,欢呼雀跃:“小叔叔嘎油!”
胡唯回头朝禾禾笑了一下,按动打火机,火苗吞噬着引信越来越短,胡唯利落跑开,接过禾禾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
礼花在小院里炸开,五颜六色,禾禾仰头欢呼,稚嫩童声清脆响亮:“过年喽,过年喽!”
新年钟声敲响,预示着这一年的彻底来临。
鬼使神差地。
二丫忽然抬起手,用手指在玻璃上涂抹着什么。
寥寥几笔,是幅简笔图画,像幼儿园小朋友的涂鸦。
她年轻丰润的脸庞被大红灯笼映照着,饱满纯真。
绿夹袄的扣襻松了两个,衣襟微敞,露出一道春光。
一头半长蓬松的黑发散着,散在她耳边,颈窝,缱倦无限。
她看着窗外的眼神是欲望,是浓烈的渴望,又是那样的执着认真。
画罢,二丫揉了揉眼睛。
两颗眼泪无声无息掉下来。
小姑娘在这个万人欢庆的深夜里,想她的爸爸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