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严重,只是一到阴天下雨就手脚浮肿。”
“不排除昏迷是因为瓣膜缺血性坏死导致心衰。”
这话一出,众人领悟,瓣膜坏死意味着杜希可能同时要接受两台手术,一台搭桥,一台换瓣。
心肌梗塞可以通过紧急手段得以抢救缓解,可瓣膜病才是真正要人命的。一旦瓣膜坏死程度比想象的高,心衰死亡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岳小鹏摘下眼镜,问张院长:“他家属呢?情况很严重,需要马上决定做不做手术。”
这一问,仿佛这里成了他的主场似的。
他,他家属……
这样紧急的事情,哪里还能等家属来决定做不做手术,守着医院还能让人就这么躺在这里不成?
院长和杜希大学同窗,认识这么多年的情分当机立断替他做了决定。
通知家属,但现在就手术。
只是这手术由谁来做又成了难题。
让虬城的人来,雁城的人也都不是站着看热闹的,何况杜希是他们的主任。谁都想拼着命的上台。
让雁城的人来,这是一台风险极高的手术,谁也不敢说有这个把握。毕竟,国内真正的名医圣手,就在这里。
最后,还是岳小鹏做了最后的决定。
他目光望着杜希昔日的同事们,声音轻缓而有力。
“我来主刀吧。”
我来主刀吧。
就这一句话,有着让杜希活着出来的坚定信心,有着不惜任何代价不怕承担一切责任的凛然。
这大概是建院以来三号手术室人最多的一刻。
门内,十几个专家,心内的,心外的,雁城的,虬城的,杜希仰躺在手术床上,术前一切措施准备完毕。
主刀的岳小鹏举着双手,被人系好手术服,戴口罩。陪他的,是雁城附属医院的副院长。
门外,是数不清为杜希担心的医护人员。
多传奇的一刻。
手术床上,躺的是胡唯的继父。
手术床下,站的是胡唯的生父。
一个要死,一个要救。
生父救继父,两个娶过胡小枫的男人,两个爱了她半辈子的男人,两个把胡唯视作生命的人。
而从单位匆匆赶来的胡唯,还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哪!
电梯等的人太多,太慢,他从一楼跑到十五楼,气都还没喘匀,迎面就被杜家老二杜甘照着脸咣的一拳!
杜嵇山用力砸着拐杖:“杜甘!!!”
杜跃从后头猛地抱住父亲:“爸!!!”
胡唯被打的踉跄,嘴里出了血,愣是咬牙没喊一声疼,他不问二伯为什么打他,他心里惦念的只有杜希。
“二伯——”
“别叫我二伯!”杜甘通红着眼,恨恨用手点着他。“你小子……你小子……他这么多年把你当亲生的对待,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联合着你那管生不管养的亲老子现在来害他,把人害进手术室不够,还要让他亲自上场杀老三!”
胡唯脑子轰地一声。
难为杜甘快六十岁的人,揪着心口痛哭:“我家老四已经没了,我这苦命的弟弟啊……”
话罢,就要再冲过来打胡唯。
我家老四已经没了。
这一句话,恰好被闻讯赶来的二丫听了进去。
如今这场景,刺激了她的神经,她想她的父亲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躺在手术室里,浑身冰冷。
杜甘嘶吼着,举着巴掌朝胡唯过去,胡唯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他打。
眼看巴掌要落到胡唯身上。
二丫从后头急急冲过来,忽然死死搂住胡唯的头。
她不让别人打他。
如果三伯真的要出了什么事,胡唯就真的成了孤儿了。就和她自己一样是孤儿了。
杜甘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二丫:“你还护着他?你怕他成孤儿?他现在联合他亲生父亲恨不得杀了你三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