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周末去找他,却被告知人出不来了。
卫蕤托相熟的朋友进去打听,在学校外面戴着墨镜气势滔天:“怎么就出不来了?不是说周末可以外出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是遇到负责他们这次培训的参谋长带人查寝,他没在,问干什么去了也不说,直接就给关起来写检查了。”
卫蕤像听了什么天方夜谭,墨镜用手指往下一推,露出眼睛:“人没在是什么意思?”
“就是夜不归寝呗。”
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培训这段时间,也有学员因为单位或者家里有急事请假回去的,问题严重就严重在胡唯走的时候没报告。
还是翻墙出去的。
宋参谋长把办公室门关上,挨近了胡唯:“现在这屋也没别人,孩子,我跟你爸爸是好朋友,论关系你得管我叫声叔儿,你跟叔说,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有啥急事非得翻墙出去?”
“知道你是侦察兵出身,大名鼎鼎的527嘛,哎,你教教我你是怎么躲一楼哨兵的,院里纠察一拨一拨的巡逻,怎么就没碰上你呢?”
胡唯站的直溜溜的,姿势态度挑不出一点错处,就是不开口。
老宋同志手一背,呦呵,还挺有性格。
“哦,我猜是手坏了,感染发烧了,半夜去找大夫了。”
胡唯一咧嘴,讪笑:“对,手坏了,去医务室换药了。”
“换药还用翻墙!”老宋眼珠一瞪,“当自己在地方大学呢?这是什么地方?说走就走说回就回?无组织无纪律反了你还!”
于是胡唯背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个处分,被罚打扫楼道卫生一周,关禁闭写检查,检查写不深刻立意不明不能把人放出来。
晚上他拎着拖布在楼道里搞卫生,隔壁寝室的战友打洗脚水在前头晃晃悠悠走,小胡爷一路擦他一路洒。
胡唯拄着拖布直起腰来:“妈的还没完了。”
战友哈哈大笑,端盆倒着跑:“向伟大的中尉清洁工同志致以崇高敬意!”
前方敌人没了结,身后又遭人袭击。
有人照着小胡爷的臀部猛地一拍,胡唯拧眉,立刻有人鬼笑着一把搂住他:“哎,那天晚上你到底干啥去了?”
小胡爷也不反抗了,把拖布杆往墙边一倚:“你猜我干嘛去了?”
“总不能是会姑娘去了吧?”
“猜对了。”
那人亢奋起来:“在哪儿啊!”
再度拿起拖布杆,小胡爷任劳任怨地打扫走廊卫生。“哎——就在右街上,挨着南园的四合院,一溜清代留下的大瓦房。”
“你就吹吧。里头是不是还有个穿对襟绣花大拢袖的大美人啊,那是你祖上嫁给六王爷的蒙古公主!”
说完,那人一愣:“哎,胡唯,你是虬城人啊?”
“不是啊。”
“不是你怎么知道南园那地方?”
南园是虬城一个甚少人知道的地方,早先一个王爷的宅院,八十年代初还对外卖票收费参观,后来说是古建筑保护立项目,就把那院子和隔壁的一个公园都圈起来了,再不对外。
胡唯挠挠眉心:“可能……小时候去过吧,记不住了。”
对虬城的记忆,胡唯也很零散,记得住地名,再问,就已经不是那条路了。
就像现在,卫蕤带着他在他以前住过的家属区一圈一圈晃:“这儿呢?这儿也记不住了?”
胡唯目光茫然看着外面那一幢幢楼,摇头。
“你再好好看看,就这儿,你在这住过好几年呢。就这个四楼。”
“不是这房子了吧。”
“那倒是,快二十年了,早拆了。”
看卫蕤着急的样,胡唯洒脱一笑:“都多少年的事情了,能不能想起来哪还那么重要。”
“那倒是……”卫蕤怀着心事叹息,对他来说不重要,可对小春儿来说,是最要紧最要紧的。
握着方向盘,卫蕤瞥了眼倒镜:“你看这车怎么样?”
没什么新意的奥迪轿车,车是新的,配置倒不错。
“挺好。”
这挺好完全是敷衍性的,模棱两可的,胡唯说的时候也没想这车能跟自己有什么联系。
谁知卫蕤笑着扔给他一把钥匙,“你喜欢就好。”
接着——
“岳叔让我给你的。”
“他说你在虬城有很多不方便,不能每次出来都坐地铁,还是有台自己的车好。”
胡唯把车钥匙在手里转了转,轻描淡写又投给卫蕤。
“怎么?”
“你帮我还给他吧,我也没什么用车的地方。”
卫蕤一想,这车光让他开出来了,可没让他再开回去。于是他又抛给胡唯。“一会我就给你停在门口,要还你自己还吧,你跟你爸的事,我可不掺和。”
见胡唯没再言语,卫蕤斟酌着肚子里的话:“这些年,你是不是跟岳叔有什么误会?”
他信誓旦旦伸出三根手指:“可不是瞎打听啊,也不是我娘们儿爱管别人家闲事,我爸跟岳叔这些年来往的不错,逢年过节还来家里喝酒,他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也挺……”
胡唯打断了卫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