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人也是不像话, ”康熙这话说的丝毫没有心里负担, 就像说一个平常的阿猫阿狗一般。
“不像话便不像话, 左不过她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曹布德不是很想和康熙聊这个话题,索性话头一转,说起了其他琐事。
总体上,康熙还是很忙的, 没坐多久, 带着梁九功拍拍屁股,走的干净利落。康熙一走, 曹布德当即让都兰给她拿了个靠背过来, 舒舒服服的歪在那里。
“下次安贵人再来, 你便迎了她进来,我倒要看看, 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番两次上门,也是个不气馁的,”曹布德吩咐道,见个人而已,进来她永寿宫难, 出去就非常容易了。
第二天, 给皇后请安的时候,时隔大半年,曹布德才又见到了云舒, 低位妃嫔们想看好戏,奈何两位主人公都不配合,皇后和昭妃现在清心寡欲的很,最讨厌麻烦事,见宫里多一个人,眉毛都不带抬一下的。
从坤宁宫出来,曹布德和云舒的轿撵一前一后的往永寿宫去了,叫想要看戏的妃嫔心中大呼可惜。
“这段时间没有进宫来看姐姐,姐姐可别生我的气才好,”云舒的样子和半年前相比,变化不大,如今抓着她的衣袖,脸上依稀可辨几分紧张之色。
“怎么会,你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我怎会与你生气,”曹布德手一翻抓住云舒的手,触感冰凉凉,马上又对跟着云舒的宫女训斥道:“你们娘娘手那般冷,也不知道带件大氅出来。”
其实曹布德是越界了,管到了伺候云舒的宫人身上,宫里挺忌讳这事的,但是明显两个当事人都不在意,那就是天大的事也不能算个事了。
“无碍的,我的身子就是这般,穿的再多也不顶用,”云舒回握曹布德的手,原本忐忑的心说不出的畅快。她在家里的时候就一直惦记着这事,求了几次额娘带自己入宫也没有得到应允,现在见了面才发现,变的只是身份,她们还没有变。
对于永寿宫娘娘和承乾宫娘娘相处融洽的二三事,后宫众人真是大跌眼镜,先前有多期待,这会子就有多失望,消息传到太后那里,太后倒是淡淡的说了句,“佟妃倒是个好的。”
和云舒一起混日子,是和平贵人一起混日子不一样的痛快,她们两个组合在一起,轻松达成紫禁城横着走二人组,“斗鸡撵狗,无恶不作。”
直到引起宫里多方大佬的关注,一为太后,在一个和风习习、阳光灿烂的早上,曹布德被单独叫回慈仁宫,接受太后爱的教导。
“你和佟妃倒是很合得来,连我在慈仁宫都知道了你们做的好事,”太后点曹布德的额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佟妃和曹布德所代表的政治意义不同,按理说这俩人不该混到一块去的,没想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两人一拍即合,关系好到了不同寻常的地步。
“我和云舒什么都没干啊,”曹布德打着哈哈装傻,笑起来像个小傻子,让太后不忍直视。
“你呀,可长点心,我就不信孙嬷嬷不管你,你这个折腾劲,怕是她也是想不到的,”太后还不了解她,不折腾还好,折腾起来没完没了,这佟妃一进宫,皇上先给抛到一边,姐姐妹妹两个兀自亲热个不停。
太后在心里叹气,说到底还是没长大,一团孩子气。
二为康熙,每每康熙去永寿宫或是承乾宫,见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康熙只用了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佟妃在何处?”康熙手持朱笔批阅奏折,问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事情。
“和博妃娘娘一起在永寿宫,”梁九功躬身回道。
“那便摆驾永寿宫,”康熙头也不抬的道。
诸如此类对话,后来乾清宫是经常出现的,无他,不事先问好,面临的扑空的概率,将将有一半,为了省些事,康熙去永寿宫或是承乾宫之前都会先问上一句,问谁不重要,问一个就够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康熙十三年也没有改变。正月里,曹布德和云舒联袂去给太皇太后侍疾,自去岁起,太皇太后的身子瞧着便有些不好,时常犯咳疾,配了药丸子和药膳吃着,眼见是要大好,谁知一化雪,没有等来太皇太后的大好,眼见着是起不了身了。
最急的人实属康熙,本就因为三藩之事心烦意乱,他的老祖母又躺下了,一个人劈成了几瓣用,日日来给太皇太后请安侍疾不说,前朝处理好政事,一有空就往慈宁宫里钻,端茶喂药,把她们这些来侍疾的妃嫔都要给挤得没了地方站。
因着太皇太后自个儿病了,她也就做主提早一年把二阿哥挪去了阿哥所,就放在大阿哥的隔壁。
她们还没进慈宁宫,一个少年人先从慈宁宫出来了,这个年纪,又能在慈宁宫的出入的,就只有康熙新封的纯亲王了。曹布德心中怅然,互相见了礼便各走各的,瞧着竟是和陌路人没有什么两样。
“姑姑,太皇太后今天可好些了,”曹布德绞干帕子,敷在太皇太后的头上,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04 07:25:07~2020-03-05 16:51:05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