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炸了出来,让苏麻喇姑替她走了一趟坤宁宫。
皇后好不容易盼来这个孩子,可谓是事事小心、时时注意,钮钴禄家也没有怨言了,不再提要送人进宫。
不然,今年是距离康熙十年之后第一次大选,时隔十二年,许多人盯着这次大选,钮钴禄家的人也不例外。
上回皇后给钮钴禄家想送进宫的两个格格求了赐婚懿旨,这回他们又选了族里最出色的几个格格。
现在皇后有了,他们自然不会给皇后添堵,甚至怕皇后多想,还让皇后的嫡母巴雅拉氏进宫说清了,才放下心来。
至于这次大选,皇后是不敢管了,她的得力助手云舒也有孕,就这样,卸下担子的曹布德被迫接手这次大选。
好在这种事情都有旧例可循,她又抓了平妃来给她打下手,也有宽慰平妃之意在其中。
平妃自从去年被康熙训斥,便一直郁郁寡欢,自己本身又是个不会来事的,连带着七阿哥也大大减少了在皇父面前露脸的时间。
虽然知道那事是当初康熙借题发挥,曹布德却不能为了这事去踩康熙的面皮,她能做的,只有多拉平妃出去走走,给平妃找点事做,以及抱了七阿哥,让启祥宫不至于彻底淡出康熙的视线。
“妹妹,这次多亏了你,我才能有喘口气的功夫,”曹布德拉过平妃的手,让都兰给她们换盏茶。
大选麻烦,再麻烦也没有太子的婚事让人避之不及,太子的婚事已经拖了好几年,从康熙十九年到现在,整整四年时间过去,礼部吵翻了天,没有旧例可循,弄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完整的章程。
直到今年,康熙彻底看不下去,说了要尽快把太子大婚的时间定下来,瓜尔佳氏和伊尔根觉罗氏两家的格格等了四年,董鄂氏都当了三年的大福晋了,她们还眼巴巴的在闺阁等消息。
不是恨嫁,实在是拖得久了,难免让人担心会出了岔子。
最惨的还是伊尔根觉罗氏,太子大婚时间不定下,三阿哥的大婚时间只能一直往后拖。
作为弟弟,就连大婚也要遵循‘长幼有序’,哥哥等着,弟弟更要等着。
礼部的的人快要挣扎出来了,曹布德每天胆战心惊,不道德的希望他们慢些,好歹等皇后把孩子生了,做好了月子。
“能让姐姐松快些就好,”平妃抿嘴一笑,心里领了曹布德的好意。
现在的平妃,除了七阿哥,能让她展颜的无非就是曹布德。
“你呀,”曹布德叹气,“你还是得放宽了心,皇上那事儿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回头多做几回饽饽送去乾清宫,也好叫皇上知道你的心意。”
送饽饽是后妃们的老手段了,曹布德让平妃也往乾清宫送,表达的是平妃关心惦念康熙的态度。
不然以往康熙还会偶尔去启祥宫坐坐,去年出了那事,直到现在,康熙也没有再踏入过启祥宫。
“姐姐,我知道的,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本就不讨人喜欢,嘴又笨,我怕下回又惹怒了皇上,”平妃拿起帕子拭泪,她也想自己能像德贵人一样,犯了错还能重新讨皇上欢心,可是平妃知道自己没有那个本事。
偏她怕自己再做错些什么,她自己一个人倒不怕,可她还养着七阿哥,她是怕带累到七阿哥身上。
“你别怕,上回皇上来了我这儿,还抱了小七,说小七壮实了不少,皇上是君,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喜怒哀乐,那回的事我知道不怨你,是事情不凑巧叫你赶上了,才让你多受了一回苦,”曹布德接过了温热的帕子给平妃让她敷敷眼,她不能让平妃红肿着眼从永寿宫出去。
若是一个不好坏了事,让有心人传到康熙耳里,颠倒了是非黑白,让康熙以为平妃怨怼他,那才是真正的无解。
“嗯,”平妃的心情平静下来,“我听姐姐的,回头想办法把皇上请去我宫里,我给皇上认个错,七阿哥还需要阿玛呢。”
“你能想通就好,这回可不许伤心了,伤心劳神,你的身子最重要,”曹布德推给平妃都兰刚拿来的酥酪,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