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木樨之灵了。”
“这三样缺一不可,为计深远。再吃上一颗碧灵果,洗经伐髓,然后重新修炼——根基再造,天赋陡升。”他啧啧道:“厉害啊。”
祝知之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啥好。
他不过是拾前人牙慧,岳阳才是真的厉害。见识极广,经验老到,这么简单地三言两语,已将事情猜得**不离十。
祝知之笑了笑,“你真的只是个筑基期的修士?”
岳阳说:“很明显,现在就是这样啊。”
祝知之眯起眼,跟他对视了几秒。
他的眼睛很亮,黑嗔嗔的,像是蕴藏华光。除此之外,整张脸找不出一个亮点,跟这双眼睛与内敛的气势极不匹配。
就像是为了隐藏在人群中而随意捏出的假脸一般。
祝知之忽然上去捏了一把他的脸。
“如假包换的真脸。”岳阳戏谑道:“难不成你觉得我该长得更俊些?”
“是啊。”祝知之诚实道。
岳阳笑了,“对不住,让你失望了。”
祝知之又看了他几秒,也没看出他用过化形符。他毕竟用了这么久,虽然不会画,也算化形符的半个专家,可以确定自己不会看走眼。
算了,管他到底怎么回事,四个月一到,除去木樨之灵,两人也不会再有什么瓜葛。
他放弃再探究岳阳的身份,问道:“所以你应吗?”
“小事一桩。”岳阳干脆道:“你既然都这么信任我了,我也不能太吝啬嘛。去吧。”
祝知之道了个谢,转身进了屋内。
当初在合欢宗宗门大比,他自己赢的碧灵果一直没动,就是等着这一刻。
吃下后,口舌生香,腹中灵气化开,温度逐渐上升。开始是一片暖意,却渐渐变得灼热汹涌,浑身泛起疼痛。
尤其是丹田的位置,他曾碎丹,格外难熬。祝知之咬紧了牙关,忍着难耐的剧痛,引导碧灵果中的药力游走于灵脉之中。
痛得眼睫不住颤抖,没过不久,就变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汗浸透了。
不知过了多久,连神志都变得有些飘忽。
他忽然一个激灵,从不知是昏睡还是入定中清醒过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觉浑身轻松,比以往巅峰时还要舒服。
鼻尖传来一阵恶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祝知之眉头拧了起来。浑身黏腻难当,脏得没法见人。
他冲门外喊了一声,“岳阳!”
没听见回答,倒是门被人推开,几个小厮抬着个两个木桶走进来,放在屋子中央,然后训练有素地低着头出去了。
浴桶中热气腾腾,像是专门为他准备好的。
其实有时候岳阳这人还是不错的。祝知之忍不住笑了笑。
洗完一次,桶里的水全黑了,他又换了另一个浴桶,才彻底洗干净自己。
推门而出,岳阳正在院里站着,闻声回头,然后又一言不发地转过去了。
祝知之疑惑道:“我没洗干净吗。”他低头闻了闻自己。
岳阳一本正经道:“亮得晃眼。”
祝知之:“……”有那么夸张吗!他又不是镜子!
院门外传来齐景坤的声音,颇为礼貌,“听闻祝仙长出关了。在下有事与二位相商,可否进去?”
岳阳说:“进来吧。”
齐景坤进来后,一见祝知之,眼神呆了一呆。
过去原主吃过许多不合时宜的丹药,如今杂质尽数排了出来,此时他的肌肤更加白皙无暇,如玉生辉。又因纳入木樨之灵,更显气质温润,光彩照人。
祝知之提醒道:“殿下打算说什么?”
“哦。”齐景坤回过神,沉吟道:“父皇身体好转,将太子废黜了。”
祝知之笑道:“祝贺殿下。”
“说无此心是假的。”齐景坤笑了笑,丝毫不掩盖自己的野心。他目光深沉道:“我想问的正是……二位可有心留下,做我东晟国未来国师?”
岳阳当先拒绝,“我懒散惯了,受不了桎梏,还是算了。”
齐景坤看向祝知之。
祝知之委婉拒绝:“我心中只有修行,无意在此久留。”
齐景坤眸光闪了闪,劝道:“修仙之事迢迢无期,实乃虚妄,不比人间富贵,逍遥自在。仙长何不仔细考虑一番?”
岳阳忽然低笑一声,看了祝知之一眼。
怎么就不挽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