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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白栩看了看他脚上的链子,抬眼笑道:“上次分开,我还祝你好运。没想到再次见面,你便这么狼狈了?”
“谁说不是呢。”祝知之叹息道:“早知今日会落在姬慕之手里……”
“你就不得罪他了?”
“还不如让你把我送来,合作赚一笔悬赏金。”
可惜了,错亿啊。
秦白栩低笑。
祝知之翻身坐起,笑眯眯道:“喂,你带我私奔怎么样?”
秦白栩似乎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故作苦恼道:“我看不好。”
“怎么,你怕姬慕之?”
“是啊,他可是姬家掌权人,我怎么不怕?”秦白栩立即起身,叹了口气,“不行,我该快些走了。”
“急什么。”祝知之支着下巴看他。
秦白栩促狭道:“再不走,我怕忍不住诱惑,带你私奔啊。”
祝知之:“噗。”摆摆手,“你快走吧,千万别被我害了……哎等等,你那儿还有乘风符吗?”
秦白栩说:“用完了。”
祝知之有些失望。又听他笑道:“不过……我新画了几张。”
“你又学会画符了?”祝知之微讶看他。
学霸!
秦白栩取了三张给他,道:“成功率还不高,暂时没多少可用。”
祝知之接过,说:“已经帮大忙了,谢谢你。”
“相识一场。”秦白栩笑道:“日后我有事寻你帮忙也说不定呢?”
符都送了,也不妨再帮他一把。秦白栩问:“看你脸色不好,受伤了?要丹药吗。”
“我有的。”
秦白栩道:“那就再祝你好运了。”
他闪身消失了。
“运气啊,我早就不指望那玩意儿了。”祝知之躺回树干上。
指尖翻动,露出一角铁片,在月光下闪出晦涩的金属色。
感受着里边储存的自身精气,他轻轻笑了笑,并未启动,而是又将之收了起来。
示人以弱,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既然姬慕之没有在第一时间杀了他……那他们之间的过招,还有的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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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姬蓝素忍不住养成了一个习惯。
炼完丹,她会回到拍卖行看拍卖,目光却自动寻找一个忙碌的身影。
她对这个人实在好奇得紧,只觉这邪修跟她想象中一点儿都不一样,失忆之后甚至有些可爱,做事认真又温和。
长廊之外,许管事的呵斥声传入她的耳中。
姬蓝素猛然推门跑过去,“你做什么。”
许管事说:“小姐,您不晓得,这人干活慢吞吞的,成天只知道偷懒,而且刚刚还在客人面前大失体统。”
姬蓝素问祝知之:“你跟我说,发生什么了?”
祝知之垂着眼,弱弱道:“对不起,我不小心打喷嚏撞到了客人身上。”
许管事连声向他赔罪,说一定惩处这杂役。
一旁的客人本来面有怒色,在看清祝知之的样貌后,转为疑惑,“这小厮有些眼熟啊,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他曾是那日攻打合欢宗的一员,远远瞥见过祝知之的脸。
但此时祝知之形容憔悴,又收敛眉眼,与那日鲜衣怒马的嚣张青年全无相似之处。
他思索片刻,便放弃了回忆。转念一想,笑道:“我也不用别的补偿,拨他来伺候好了。”
姬蓝素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自诩风流实则下流的秦子轩,便也同样讨厌那些心思不轨的人。当即横眉道:“收起你那肮脏的心思!”
那人怒道:“你是谁啊你,怎么如此无礼!许管事,你们拍卖行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若是客人之间的矛盾,许管事可以不管,要是打起来扔出去就是了。偏偏得罪人的是姬蓝素,两人要是打起来,甭管谁吃亏,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许管事只好赠了这人一盘灵果,才把他送进包厢里。
姬蓝素带着祝知之走到角落里,问他:“你怎么会感染风寒的?”
祝知之迟疑道:“是、是夜里冻着了。”
“现在天又不冷。”姬蓝素笃定道:“是不是许管事克扣你的东西了?真是大胆,堂兄又没让他这样磋磨人,他竟敢私自……”
“不是许管事!”祝知之忙道。
“看来真有其人了?”
“是我失手把茶水洒到了被子里,但一时没有替换的,就这么将就睡了。”
“不可能是你失手吧?”见祝知之不说,她喝道:“许管事!”
“在!”许管事赶紧跑来。
“立刻去查,谁把水洒在他床上。这点儿小事都查不到的话。我看你也别干了!”
这姑娘做事有点儿虎啊。
祝知之低垂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姬蓝素虽然并不掌握许管事任职的大权,但若被她厌恶,许管事的日子就难熬了。所以他即使不愿也得应声,临走前狠狠瞪了祝知之一眼。
该死的小白脸!你死定了!
祝知之一脸无辜地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