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的将身上洗干净后,之沐江刚严严实实的穿好浴袍,就想到自己身后被抓的火辣辣的伤,心头一动,他将带子松开了些许,微微宽松领口,又将后面拉开了些。
头发就没怎么在意的,擦得差不多就好。
说起来这头发这样长,处理起来是真的麻烦。
“沐江,洗好了?”泊络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身看去,男子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散着,衣袍宽松的系着,可以看到领口敞开处露出的昨晚留下的痕迹。
泊络手指紧缩,他强自镇定的上前,给对方稍稍拢了拢,“我帮你弄干头发。”说着,他用双手附着于对方的后脑上,内力涌动,没一会儿头发便全干了。
干了后的头发,顺滑柔软,泊络不自觉的摸了摸,随即又克制的收回了手。
低头瞥了眼自己被拉好的衣襟,之沐江暗自叹气,他道:“你有药吗?擦伤口的。”其实他自己身上就有药。
“有。”泊络条件反射道,他从身上摸了摸翻出一瓶药膏,接着反应过来了,“你哪里受伤了?”
“小伤,无碍的。”之沐江拿过他手里的药,冷淡道,“你背过身,我要上药。”
泊络见此也不好再问,乖乖的重新坐回凳子上。
刚穿好的衣袍很宽松,之沐江轻轻一扯就顺着肩滑了下来,他里面就穿了一条里裤,现在天气冷了,洗完澡的热气也散了些许,衣服一落就感到了些许冷意。
他两指并拢抹了些药膏,往背后还痛着的地方探去,但这样一来的确擦的费力,而且......泊络真的抓的很深。
就算这药膏不刺激,之沐江还是觉得疼。
“唔。”泊络安安稳稳的坐着呢,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轻微的痛呼,声音低到几不可闻,可他还是立马反应过来了,忙转头看去。
入目便是一大片白皙的脊背,上面有数道还泛着红的划痕,在白色之中显得触目惊心。
“你转头做什么!”之沐江费力的想要抹药,余光瞥见转过头来的泊络,懊恼道。
“我听到你声音,好像很痛......”泊络不知怎么的,竟觉得心跳快了几分,他也没再转回去,而是道:“我帮你吧,你这样不好弄。”
他一边说着,还不等之沐江回应就三两步到了对方跟前。
之沐江是侧着身坐在床沿擦药的,泊络便顺势坐在他露出脊背的那侧,“药给我。”他看着身前皮肤上一片毫无章法的血痕说道。
之沐江没说话,也没抵触,默默把药递了过去。
泊络不像之沐江那样抹一层药到指上,他直接挖了一大块出来,厚厚的敷在那些血痕上,平时他自己擦药都是没轻没重的,现在却是不自觉的卸了力道,轻柔的将药膏抹开。
“你那涂太薄了,不行,还得厚敷,这药没那么珍贵,多用点没事。”泊络道,之沐江没有回他的话,等他细细的擦了会儿,觉得两人这样闷着不说话太怪了,只好又道了一句,“你这伤哪里受的。”
这次之沐江开口了,“昨晚。”
泊络愣了愣,突然想到自己今天洗浴时,指甲缝里隐隐的血丝,他当时也没当回事,毕竟不痛,但是现在看来.......
“抱歉。”他歉疚道。
“无碍。”
两人又陷入的沉默,直到药抹好后,泊络想到隔间的铃丁丁和宋鸣,现在已经有一会儿了,不知道审的怎么样了。
“我有点事,先出去看看,你穿个衣服,待会儿我陪你下去吃点。”他离开前嘱咐道。
“嗯。”之沐江轻轻应下。等泊络离开后,他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套上了衣服。
擦药这事,果然还是别人帮忙的方便。他一扫刚才冷淡的神色,嘴角勾起与往常那般温柔的笑意。
泊络去的时间有点长,回来的时候神色有些疲惫,不过见到之沐江后倒是好了许多,“我刚才叫了小二把房里的水桶拿走,还吩咐了些吃食送进来,还是在这里用膳罢,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
他话落后,斟酌了下道:“你昨晚把铃丁丁和邱镜笙关在了隔壁,我今天就让宋鸣去审了,铃丁丁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邱镜笙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远没有昨天的失态。
也不知是心里早就明白,不过一直没得到对方的亲口承认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已经没了那种灼痛的感觉,反倒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
“本来她不松口的,就算证据都摆出来了,她还是没松口,还是宋鸣使了些手段给她逼出来的。”宋鸣可不像泊络,不忍心对铃丁丁下手,但是既然泊络吩咐了不要用过激的手段,他还是克制了些,用了点别的小手段。
“但是关于我父亲玉佩的事就问不出来更多了。”想即此,泊络心里越发觉得可疑,但关于这个铃丁丁却是怎么都说不知道。
宋鸣都惊讶了,他怎么不知道铃丁丁性格还这么硬。
其实铃丁丁心里也苦,孩子的事是已经藏不住了,但是关于泊络父亲的死却是怎么都不能说的,她要是不说,泊络还不一定拿她怎么样,但她要是说了,她父亲一定会杀了她的,她不想死!
“邱镜笙也弄醒了,暂时也没问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