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他死了!”
铁木真:……
铁木真一时怔愣,他知晓,李天生口中的“他”,并非指当今宋廷天子,而是五年前,那位因病而逝的宋皇。
宋宁宗,赵扩。
相较于他们之间的一面之缘,眼前人与那位大宋皇帝,才算得上真正有些交情吧。
否则,也不会在当年的开禧北伐一战中,劳心劳力。
更不会在二十年前,奔赴大漠,签订盟约。
不过,连那位老皇帝都入了土,现今已是冢中枯骨,没有踏上长生路。
他估计更没可能。
若是知晓对面人的心理活动,李天生定会告诉他,“你想太多了。”
助力北伐,推动大宋南北一统,除却满足自己看书时,渴望扬汉民族之威的心愿外。
还有更为重要的一层原因。
至于在二十多年前,北伐之战正式爆发前,不远千里,奔赴大漠,秘密与铁木真等草原各大首领相见,却是双方有着既得利益。
约定北伐一战中,大漠竭力拖住大金北部边军,为大宋节节胜利,牵制了大金部分兵马。
其后,大宋收回故土,大漠各部占领大金原有土地。
否则,当初拿蒙古人做筏子,挑起金蒙战争,事后,若没有事先划分蛋糕,心性野蛮的草原人,又岂会咽下这口气,善罢甘休,白白吃力不讨好,让人当枪使。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与北伐一战相同的深层原因。
甚至,接下来,中土大陆发生的事情,也与此有关。
否则,他又何必费尽心力,东奔西跑,老老实实地在青山里修炼,闲暇时游戏江湖,调教一下后辈,岂不是没事一桩。
不过,具体是何原因,即使有机会,李天生也没兴趣,与他人倾诉。
有些事情,自己知晓就好。
也是前往大漠的那一年,李天生想起神雕谷的神雕,忽然心中一动,觉得来一趟大漠也不能空手而回,就找到了剧情中曾经出现的两只白雕的爹娘。
将他们带回大青山,豢养起来,跟白鹤做个伴。
怎么说也是大型猛禽,又卖相不俗,带出去也有面子。
顺带以后还送郭靖两只小家伙,对于主角的机缘,李天生不会,也不屑抢夺。
……
营帐内,茶香袅袅
铁木真一时有些悻悻,到底还是心有不甘,任谁见到一条前景光明的大道,都想踏上去踩上两脚,压一压也好。
可惜,还未等其开口,李天生就已经看出其心中所想,直接当头泼下一盆冷水。
“长生艰难,如赤脚攀刀山、踏火海,能走上长生之路之人,万中无一,且须自小而起,闻鸡起舞,勤学苦练,机缘造化之下,方有一线希望。
你年纪老迈,早已路断,何必执迷,知晓的越多,反而会越发痛苦。”
“传闻仙山福地,藏有灵丹妙药…”
“茶好了,尝尝!”
李天生挥手打断铁木真的问询,送上一杯,便自顾自地端起茶盏,吃尝起来。
铁木真养尊处优多年,在草原上素来说一不二,性格霸道,李天生的插话,令其面色不悦,难堪至极。
贴在双膝上的手掌,在桌子底下攥紧、又松开,心有顾忌,怒气隐而不发,面色阴沉,冷哼一声,端起面前的茶盏,如牛嚼牡丹,一饮而尽。
看着眼前这位草原主宰,喝茶如饮酒的架势,李天生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
眼中闪过一抹看好戏的兴味。
“咳咳……!”
一怒之下,赌气喝茶,忘了茶汤滚热,依旧为了脸面,强自硬撑的下场,便是如眼前场景一般。
连声咳嗽,明明烫得要死,却依旧拉不下脸,舌头、咽喉火燎般疼痛,偏偏还要装作若无其是。
李天生好整以暇地看着铁木真的表演,表面风轻云淡,实际上,在心中默默吐糟:“不作死不会死的典型,很多口腔溃疡,就是这么来的。”
然而,还不算完。
下一刻,铁木真的整个面色,猛然间青红交加,忽冷忽热。
他感觉自己一会儿,像一团火一样,皮肤滚烫,整个人仿佛要烤熟一般。
一会儿,又仿佛置身冰天雪地,被冻得瑟瑟发抖,眉眼凝霜,意识恍惚,灵魂都仿佛要冻裂。
这种痛不欲生的酸爽,折磨得这位草原王者,生不如死。
偏偏被李天生及时,抢先一步,点了穴道。
不仅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呼~~!”
不知过了多久,对铁木真而言,每一刻,都度日如年,终于这股酸痛劲头过去,他已经汗流浃背,发丝咸湿地贴在脸上,浑身使不上力气。
好像圣墟一般。
但精神劲头却前所未有的高涨,甚至有些亢奋。
他能感觉到,自己原本被病魔折磨的身躯,莫名轻快不少,那压在身上的沉重铁镣,仿佛被崩断。
“先生!”
铁木真满面红光,心情激动,双眼放光地盯着李天生,确切地说,是盯着李天生面前的茶汤。
旋即,迅速恢复如常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