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辆马车想整个都弄上去,很难,必须很多人一起下来才行。
但是随意搬动其中一个部位,就可能造成现在稳定的结构崩溃,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但!
她有异能啊!
苏婳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了撑着马车的树杆上,将源源不断的异能输入了树干和马车的木头车身上,加固了它们的结构,让它们不会那么容易坏掉。
然后,她又爬到马车前方,已经受伤卡在树中间的马儿身边,马儿被缰绳缠着脖子十分难受。
苏婳拿出匕首,将缠着马儿的绳索一一割断。
如果不把马儿这边解决,它一会儿受到惊吓乱蹦跶的话,就会造成车厢的挪动,再次给两个受伤的人带去重击。
因为已经有人下去了,上面看热闹的人反倒是多了起来,也有闲心点评了。
“一个女人家,下去做什么?这不是害人么。”
“是啊,她不救人,反倒先去救马,轻重缓急都不懂。”
“她这是草菅人命啊,我就说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能干什么事儿,这么多大男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她一个女人去冒什么头,充什么好汉!”
“显得就她能一样!”
“她会害死人的。”
自家阿姐在下面冒着危险救人,这些人不下去帮忙,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苏臻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对这些围观的人说道,“我阿姐在救人,她不会害人的,你们别胡说。”
程经锐也觉得这些人不对,附和道,“苏家大姐姐在救人,你们觉得她做得不对,就下去帮忙啊!”
苏臻到底还是比程经锐小4岁,再加上人一多他就怯场,说的话没有程经锐有条理,周围的人看她小,欺负道,“你阿姐什么都不会,也不打个商量就下去,这叫做冒失,你个小毛孩懂个啥,女人带大的孩子也就这样了,心善就有用了么,妇人之仁。”
“还是小孩子,你一个大人和他计较什么,我们这么说是为他好,免得一会儿她阿姐害死了人,惹上了官司,他到时候哪里还能去上学。”
“所以说不要多管闲事,走,别看热闹了。”旁边一个妇人拉着看热闹的自家儿子,继续往山上走。
又不能使用藤条异能,苏婳只能慢慢的帮马儿切割缠住它、勒进它血肉里的绳子,还一边偷偷用异能给它治疗,让它能不那么疼,别现在就挣扎起来。
下面抢着救人,上方这会儿走来了一家三口。
“诶,那边那个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像经锐那小子啊。”程松离开了村子,宛如鱼儿游进了大江大河,若不是郭巧为了孩子的未来一直提醒程松,他能玩一路过来。
现在马上就要到书院了,好不容易有了热闹看,程松不去看热闹才怪。
他跑了过去,扒开人群,果然看到了程经锐,听了大家你一舌我一语的议论,他很快就明白了来龙去脉。
带着程经略过来的郭巧也明白了。
两人朝下方看了一眼,那白嫩嫩的手臂上满手的鲜血,无力的摊开,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过,看样子是没得救了。
郭巧看了一眼程经锐和苏臻,心中不免得意,你小子不是抢了经略读书的机会么,你不是以为扒上了苏婳那女人的大腿就能顺利进入书院了么,看来老天还是站在他们三房的。
苏臻这个孩子,有那么一个姐姐,本身就吃喝不愁了,还来抢什么读书的机会?
郭巧大声嚷嚷道,“哎哟,这不是经锐侄儿么,你怎么在这里啊,来来来,快来婶婶这里,婶婶带你去书院报道。”
程经锐一回头,发现是郭巧,下意识就摇头,“不,我要等苏家大姐姐,苏家大姐姐在下面救人。”
郭巧知道事情哪里这么容易成功,一惊一乍的说道,“什么,苏婳在救人,你别逗婶婶了好不好,苏婳是力气大些,但她粗鲁的很,家务活儿都不会干,只会挑粪、打野猪这些粗活,哪里干过救人这样的细致活儿,这不是害人么。”
“哎呀,她怎么在救马儿啊,她不会是打猎的毛病犯了吧。”郭巧唉声叹气一番,忽而捂上了自己的嘴,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说了不该说的话。
然后上前拉着程经锐和苏臻的手,就道,“苏婳在下面还有的忙活,一会儿缠上了官司肯定走不开,来,婶婶带你们去入学,等忙完了,再下来找苏婳好不好,看,经略多想你们啊。”
经略兴趣缺缺的对两人打了一个招呼。
程松平日里脑子也是机灵的,看到郭巧这么做,又想起郭巧路上埋汰苏臻和程经锐的话,就知道她不是真的想帮忙,可能是想耽搁两个孩子面试才是真的。
所以他上前一左一右的抓住了苏臻、程经锐的手,“走,三叔带你们去入学。”
“放开我,我不去,我要等阿姐。”
“三叔,放开我,我要等苏家大姐姐,爷爷把我交给了苏家大姐姐,我得跟着她。”
如果一开始程经锐没有搭理这两个人,没有回话,那么其他人看到这样,自然也会管一管,毕竟士兵还在这里呢,人牙子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当着士兵、且在颂阳书院山头这么绑人啊。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