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北平时,林平之身边有着阉党势力的阴谋在徘徊。
但前往南京应天府时,林平之总算是能干净利落的上路了。
除了和东林一脉,几个亲近的师长同学用书信联络之外,林平之并没有向他来的时候那样,参加许多的文人诗会。
一方面,是因为有着坎兴公主这样的皇室成员同行。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取得了“状元”成就,配上诗人身份和三品官身加持的林平之,算是过了文人士子中“养望”的这一阶段,大多数地方上的诗会酒宴,已经不够资格和牌面邀请林平之这样的大人物参加了。
总而言之,林平之一家人在一个月后,总算是波澜不惊、顺顺利利的抵达南京应天府,这座大明皇朝的陪都。
看着这座充满了沧桑和烟火气息的巨城,林平之一边小声的对拉开车厢竹帘,好奇的打量这座古城的妻子坎兴公主,解说着这座六朝古都的风云历史,一边隐秘的释放精神力量,感知着城墙上那远比北平城城墙上,更加深邃,也更加隐秘的阵纹残痕。
进入城门,穿过燕雀大街,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南京外城中,一座占地规模颇大的镖局院落之中。
也只有这福威镖局中,只比福州城总镖局院落小上一点的南京镖局别院,能够暂时安顿这千人之多的大队伍。
将自家的公主殿下和家人们安顿好之后,林平之接下来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拜访上官。
当然,在这硕大的南京城之内,称得上他这位状元郎、礼部右侍郎上官的,也就一个文官侧的礼部尚书。
至于林平之的武职孝陵卫指挥使,则因为其镇守太祖陵寝,不用外战的特殊地位,在这个时空中按祖制,并不受南京兵部和镇守大太监的管辖,而是直属于当今天子。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很顺利,林平之按部就班的带着内阁文书和官印,前往南京礼部领取了官袍,拜见了上官,接见了同僚。
没有什么看不起人,也没有什么装逼打脸,大家都对林平之这个被阉党“陷害”,文名传遍整个大明的状元郎非常的友好。
尤其是在林平之表态以后将常驻孝陵卫辖区,不在南京城里抢夺南京礼部那仅有的些微权力后。
本就因为同情东林一脉,待他非常不错的南京礼部尚书王洪海王大人,以及周围的一众南京礼部的同僚们,看向林平之时,脸上的笑容更是亲近了三分。
交谈了数刻钟后,在拿到了以后不用去衙门每日上班“签到”的正式公文后,林平之便向同僚们告别,走出了南京礼部衙门的大门。
之后,林平之便返回了南京福威镖局别院,命手下的镖局小厮,各自带上一份厚礼,送到南京六部其他尚书和城内的几位国公,以及镇守大太监的府上。
这些南京应天府的实权派和大勋贵,虽然不用林平之上门主动去拜访,但应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等安排完了以上的这些事儿后,天空中金色的恒日,已经成了鲜红色的夕阳。
随着林平之的一声令下,上千人的队伍再次在镖局别院的门口集结,就这样踏着夕阳的余晖,离开了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六朝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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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来的状元郎,日中而入,日暮而出的消息,很快便在这座古老的大城里传开了。
城内浩浩荡荡上千人的队伍集结,根本隐瞒不住动静,或者说林平之本来没想做半分隐藏,集结好之后迅速的离开了南京应天府,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打了城内的各个势力一个措手不及。
当天夜里,南京户部尚书李三才府上,一众东林派系的官员们集会于此。
本该共同商讨着林平之到来后,东林派系在南方地区权势变动的会议,此刻一片沉寂和无声。
和北平京师中,东林官员只有那么大猫小猫两三只相比,这南京的东林派系官员们,可就多的多的多了,户部尚书府的厅堂可不小,但依然被数十位字面意义上“衣冠禽兽”的官员们,坐的满满的。
“他真的离开了?”
好半响,沉寂的气氛才算打破,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上千人的队伍,那么大的动静,他就没想过隐瞒我们。”
“是啊,被那些阉人‘污’为与公主有染,为了清白,他不得不尚公主。”
“尚公主也就罢了,礼部的同僚告诉我,他竟选择去孝陵卫辖区常驻,看来打定主意以后要以武职为主了!”
随着有人开口,厅堂内的气氛稍微热烈了起来,大家都相互交流着,谈论着林平之的动向。
尤其是在确认林平之以后常驻孝陵卫之后,这些东林一脉的高官们,在话语间都愧疚不已。
之前提到过,正是他们这些东林前辈共同决定的,让东林年轻一辈参加这次科举,结果情报出错,天启皇帝身体看上去安然无恙。
现在来看,当初的决定,几乎算是毁了林平之一生。
别看林平之又是驸马,又是三品武职,但在明朝当前文人圈子的鄙视链上,那都是最底层的存在,以林平之的状元之才,要是换个时机科举,没有沾染宗室贵女的事情,未来的际遇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