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多五十万石,倒还能接受,再多的,那也超出了司家能承受的范围。毕竟产业多,也不可能把所有家底都拿去买粮。
司登汉从儿子那里接收了信息,便点头同意道:“可以,司家尚还有些周转的银子,一百五十万石不成问题,大人您放心。”
罗贤客气道:“那本官就先替银州百姓谢谢司老爷子了。
此外,本官还希望,这卖价上,你们能好生斟酌。只有齐心协力,银州人才能度过难关。你们能明白吧。”
司登汉拱了拱手:“草民明白,大人放心,草民只保证成本价即可。”
罗贤这才满意,也不耽搁,当即就起身走了。
等罗贤走后,司朝仁才道:“父亲,年初那会儿为了争布市,我们的周转银子已经花去不少,这一百五十万石的粮,若是买了,那我们库银可就所剩不多了。”
司登汉叹一声:“能有什么法子,官府都找上门来了,还能容你我选择。”
司朝仁又道:“孩儿的意思是:既然粮食不让我们高价,那其他地方总得让我们占一头。
今年药材紧张,我看不如把药肆的价格提高两成,也能弥补不少。”
司登汉略一思索,他把自己银子拿出来喂银州众民,他也问心无愧了,可自己偌大的家业也要保住,遂大儿的提议,他也只是想了想,便同意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司朝仁说起了药材收购的事:“最近新出了一个叫医阁的药肆,孩儿猜测,恐怕其与山阁有关系。”
他将药材收购的事道明后,司登汉也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儿子分析得不错,恐怕还真是一家。
既如此,那只能井水不犯河水,寻到恰当的时机时,再与之交好。
父子两又商议一阵,最后这话才告一段落。
...
却说罗贤离开司家后,第二站便来到了何家。把对司家说的话,照样是对何万铭说了一番。
“...一百五十万石,不知道你们何家,可能承受得住?”
何万铭微微笑着,“何家不仅能承受,还能承受更多,不瞒大人,草民一个月前就派人前去各州购买粮食。数目是,三百万石。”
罗贤一惊,然后赞许道:“何老爷子果然是高瞻远瞩。”
何万铭拱了拱手谦虚道:“大人谬赞了,草民身为银州百姓,银州有难,自然应该为银州献一份绵薄之力。”
罗贤面上更喜了,最后,同样是说了粮价的问题。
何万铭依旧是笑着,“草民明白。”然后恭敬将罗贤送走了。
等罗贤走后,何家老三和老四这才从内屋走出来。
老三何盛华道:“父亲,您果然猜得不错。官府真的来游说咱们。”
老四何盛冀有些忿忿道:“这些当官的,平日里把我们商贾看成是下等人,而一旦需要我们了,就把他们那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忘了。哼。”
何盛华直接呸了一口,“杀我们梦友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眼,这才过去多久,竟还有脸来让我们帮忙。那些贱民的死活,跟我们有何关系。”
何万铭紧紧捏着茶杯,眼里恨意明显。大孙子被执行死刑的时候,他亲自去看了,他到现在,耳边都还能听到孙子对他的嘲讽和叫骂。
还有那些围观的人,那些叫好声,也是日夜在他耳边回响,以至于他这一个多月,夜夜都要被噩梦惊醒。
那些在背后说他坏话,看他笑话的人,骂他活该的人,他凭什么要同情,凭什么要帮助。
“父亲,那药材收购的事儿怎么办?”何盛冀问道。与司家一样,何家外出收购药材的商队,也面临了无药材可收的问题。
何万铭冷冷道:“区区一介小药商而已,既然他要高三成,那我们就高四成。”打价格战,除非双方实力相当,否则弱势的一方,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而对于那突然冒出来的医阁,何万铭压根儿没放在眼里。
“收购价高,卖价自然更高。我有何不乐意。”何万铭冷冷一笑。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入了晚秋时节。庄稼地里陆续开始收割,不过惨淡的收成带来的灾难,也从地里开始向各处蔓延。
当然,银州城,目前尚未受到影响。并且还处在一片热闹氛围当中,原因无他,轰动了一个多月的聚仙斋,终于要开张了。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是聚仙斋坐落于曾经的赵府,或许是那奇特的招工,又或许是其他,总之,聚仙斋的横空出世,竟传遍了半个城。
这天,在聚仙斋开张的前一日,清雨来到十安面前,递给十安一封信,“师兄,你带着这封信,去见一见张东礼,有个人还得需他请。”
十安看了看,回屋换了身儿衣裳,然后出门去。
来到张府,十安凭借着簿曹牌子被带进了府内,没等多久,张东礼就满脸高兴地到了。
“十安大师,不知大驾光临,有何事指教?”
十安起身行了一礼,被请坐下后,才道:
“当日在招提寺,多谢大人相助。那日聚仙斋提供的饭菜,颇得诸位大人喜欢,在下为表谢意,又听闻明日就是聚仙斋开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