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挂着一个随军转运副使的差遣,有很多关于战事善后的事情也有她发光发热的余地,她要处理的事情自然就变多了。
沈霁只好惜别了李云杳:“娘子先让仙仙姐和刘冲带你熟悉一下太原,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寻你!”
“去吧,我先睡个懒觉。”李云杳感觉身子骨都要散架了,——并不完全是昨夜床笫之欢的缘故,主要是连日赶路,路上颠簸颠的。
沈霁出门去后,李云杳睡到日上三竿,觉得身子没那么疲倦了才起来。婢女给她端了吃食上来,道:“这边的食物没有咱们汴梁的精细,娘子先将就吃着。”
李云杳在路上吃得并不算好,因而能在这里吃上一碗热乎乎的小米粥,已经算是不错,又哪里会嫌弃?
“这粥口感不错,是好米。”
等这边安定下来了,她得买些寄回去给爹娘、公婆,让他们也尝一尝才是。
李云杳吃完了饭,又在府衙内走动消食,没过多久,府衙内的胥吏都知道她是沈霁的妻子了。
午后,沈霁才抱着一堆账册簿子回来,李云杳凑过去看,上面都是刘继元在位期间,其统治疆域的户籍、账册,记录了人口、民田、赋税收入等数据。
李云杳粗略地看了一眼这些籍帐,讶异道:“这汉地人口如此之少?”
也不怪乎她感到惊讶,只因十州、四十一县,记录在册的户籍数只有三万五千户,只有大宋一个州的人数。
“实际肯定不只是这么少,毕竟客户没有编入这里,而且汉地常年战乱,内政也颇为腐败,刘氏|父子为了孝敬他们的‘父皇帝’契丹主,设了诸多苛捐杂税,许多百姓早已逃散,人口自然就少了。”沈霁道。
整个北地如此凋敝不堪,更别提代州的情况了,只怕比太原要凋敝数十倍!
沈霁到了代州后,首先要做的肯定也是弄清楚代州的人口,将没有记录在册的人口给编进户籍中,再去处理田亩、赋税等事。
不过代州的情况这么差,只怕很难做出政绩来。
好在沈霁没有想着政绩,她处理完一部分账册后,又在第二天去拜访折赛花时,把李云杳也带上了。
沈霁不清楚杨业和折赛花的未来,李云杳却很清楚,他们的名字可是流传了上千年的,什么杨家将、佘太君,都是以他们为原型的。
至于潘仁美这个大奸臣,她没听说过朝中有这个人物,但也猜到原型大概是潘美。也不知这位立下赫赫战功,名声显著的开国功臣后来做了什么,才会被人骂了千年之久。
收回杂念,李云杳也清楚不能以后世的目光来看待眼前的事物,毕竟相隔千年之久,谁又能肯定后世说的事就一定是真的呢?
沈霁见了折赛花便嚷嚷:“折婶婶,我带我娘子来见你啦!”
折赛花显然已经习惯了自己多了个侄儿,目光落在李云杳的身上,英气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前几日便听你一直念叨,今日可算是见着人了。”
李云杳向折赛花行见面礼:“李云杳见过折娘子。”
沈霁与杨业虽然差着辈分,但二人是同僚,李云杳喊折赛花一声“折娘子”也符合礼仪。
不过沈霁已经喊折赛花为婶婶,李云杳私下自然也会改口,“于公已经以代州通判之妻的身份行了见面礼,那么于私,也该以晚辈的身份跟从官人对您的称呼,尊您一声‘折婶婶’了。”
折赛花笑道:“今日若不是为了公事而来,那就不必这么客套。”
沈霁问折赛花:“折婶婶何时前往代州?”
杨业已经率领兵马前往代州述职了,折赛花仍在太原。
“时间还说不准,怎么了?”
“我后天便出发前往代州,我娘子这不是刚来嘛,想着她舟车劳顿很是辛苦,就准备让她在太原多待一段时日。我想将她托付给折婶婶,让折婶婶届时带她一同前往代州。”
沈霁话刚落音,李云杳看向她的眼神便冷了几分,似乎在因为她打算抛下自己一个人先去代州而感到不满。
折赛花自然看出来了,道:“我倒是没问题,可你这娘子看起来不太乐意。”
沈霁也知道李云杳不乐意,可李云杳刚到太原,最好休整一段时日,况且她跟折赛花在一块儿,安全有保障!
“娘子~~”
李云杳瞪了她一眼,准备回去再收拾她,嘴上道:“我听官人的。”
折赛花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小两口,显然,李云杳一看就是腹有诗书的大家闺秀,但她的性子并不沉闷,与沈霁的相处中,地位势均力敌,甚至还压了沈霁一头。
再说沈霁,她总觉得此人浑身透着古怪……她可没见过这么眉清目秀、长相柔美的男子,当然,考虑到沈霁是宰相之子,自幼娇生惯养,养出了这小白脸的模样也说不准。
沈霁也不管回去后要被李云杳如何教训,总归她此时答应了下来,便趁机让李云杳跟折赛花培养一下感情。
回去的时候,李云杳果真没有给沈霁好脸色,到家关上门才道:“你后天去代州却不告诉我,是怕我收拾行囊跟你一块儿去吗?”
“我不忍心你一路奔波。”沈霁解释。
李云杳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