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么人?”蚁后抬头望着舒星弥,她的眼神中竟露出一丝畏惧,像是看着一个未知的可怕怪物。
“大王是否认输?”
蚁后站起身,咬牙切齿道:“拿本王的千年烛果十颗,快。”
几只蚁精垂头耷脑地端上烛果。
原来赢是这种感觉。原来赢是这般滋味。
仅仅一次,就足够上瘾。
“这些千年烛果是真货吗?”舒星弥在脑中迅速问了一下系统。
万一拿到假的就遭了。
“是真的,宿主。”
舒星弥接过烛果收入囊中,道谢告别,并告诉蚁后再过半个时辰,她的法力就会恢复如初,他正要朝洞口走出,不料有人触动机关,几十颗裹着火焰的巨石朝他砸来!
这是舒星弥的弱点。他只会应对敌人,却不怎么会应对机关,尤其是这种不用法力催动的机关。
虽然已经在尽力躲闪,他的肩头和大腿还是被巨石蹭破,皮肤瞬间烧烂,连内里的鳞片都被擦毁。
千钧一发之际,他腰间的那颗透明宝珠突然发出幽幽白光,光团顷刻之间将他包裹在内,转瞬之际,舒星弥发觉自己竟回到了师父的床前。
惊魂未定。
狌狌睁大了眼睛:“这么快就拿到啦?”又满眼担忧,眼前的鲛龙身上有多处灼伤。
“多亏了师父送我的那颗宝珠。”舒星弥低头一看,却发现那宝珠已经满是裂纹,光芒也黯淡了许多。
“这宝珠是仙尊在斗法大会中夺得头名的奖品,”狌狌摇头晃脑道:“当你遇到致命危险的时候,它可以瞬间把你带到仙尊的身边哦。不过,只能用一次。”
一股暖意流淌在舒星弥的心头。
他和狌狌将烛果炖成汤,慢慢给玄异仙尊服下。
狌狌还有事要办,便先离开了村子。
过了半晌,玄异仙尊终于悠悠醒转,毒已暂时抑制住了,他的面色好了许多。
“徒儿,怎么伤成这样?”他连忙为徒弟疗愈伤势。
舒星弥将事情经过说与他听,玄异仙尊只是一直皱着眉头。
“你可以自报家门说你是为师的徒弟,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指头。”
“徒儿也想试一下自己的实力。”
舒星弥知道,无论是龙还是麒麟,都是极其好强的动物。他们不容许自己有弱点,更怕被人知道自己的弱点,师父中毒是很私隐的事情,不能泄露半分,若自己真的报出师父的仙号,难免为师父惹出流言来。
“下不为例,断断不可如此行事,”玄异仙尊望着舒星弥的眼睛,有师长的威严:“没有任何人的性命比你自己的重要。”
“是,师父。”
玄异仙尊很想把徒弟揽在怀中,却也只是垂眸说了句:“傻徒弟。”
“师父才傻,身体不舒服一定要治病。”舒星弥虽然知道神兽都比较矜傲,但还没想到它们矜傲到有病不治的地步…
“为师也下不为例。”
*
师徒二人继续在人间游历,四处降妖除魔。
久而久之,舒星弥在人间也有了庙宇,有了香火,有了神像。民间的百姓称他为“九太子”,按理说,只有嫡长子才能被冠上“太子”的称号,但百姓对他甚是喜爱,便都叫九太子。
说来也奇,九太子的神庙盖好后,必定会与玄异仙尊的神庙合并在一处,两个神像也会并排而立,共受香火。
舒星弥不用问,就知道是师父的手笔。
有时玄异仙尊临时回仙界处理事务、参加法会,也会带着徒弟去,二人形影不离。
近日,舒星弥晚上总会梦到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
他梦到木昧神树下,落叶纷飞,一个银发碧眼的少年立在树后,只露出半边脸来。
少年几乎一丝|不挂,神秘的翡翠珠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舒星弥。
“好寂寞。”少年说得极其小声。
舒星弥听不清,走近几步:“你是谁?”
少年讷讷道:“我很想你…你怎么还不回来?”
连续好几天晚上,舒星弥都会梦到那个少年,那个少年说话像梦呓一般。
舒星弥觉得此事有些奇怪,所以对师父道:“师父,最近我总是做同一个梦,总会梦到一个银发少年。”
“恩。”
“他一直说他想我。”舒星弥拨弄着灯花。
“你有梦到过为师么?”玄异仙尊正给灯下给徒弟编千叶索,再蓄上几片叶子。
每一片叶子,都是师父的爱。
“没有。”天天见面,还用得着梦见?
“……”
“那师父有梦到过我吗?”舒星弥笑着凑近,近得能数清师父的睫毛。
“没有。”
*
入夜时分,舒星弥又做梦了,这次与以往不同,他并没有直接出现在大树下,而是站在一个分岔路口中央。
前方通往木昧神树,后方则通往……梦麟洞内的湖泊。
难道是因为自己说没有梦到过师父,所以他来自己梦里串门?舒星弥朝湖泊的方向走去,背后仿佛传来银发少年无奈的哀叹。
湖畔有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