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要说一些很重要的事。”舒星弥拉了拉被子,彰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录音笔递给他,两人手指相触。
舒星弥仔细地为彰临讲解了游戏规则,而后说出自己的策略:“我比较擅长近战,但最怕枪、弓箭、陷阱、毒|药,还有脚环的自爆系统,现在有了试毒针,毒|药这一项可以暂时排除,至于枪,我们应该找到了,就是保险箱里的那一把,不过弓箭和陷阱……这就需要我们小心警惕一些了,如果我们两个有幸能活到最后,就必须在时间限制到来之前破解脚环,找到船只或滑翔伞,逃出岛屿。”
“如果失败了呢?”彰临头皮一麻:“如果时间到了,我们却没能破解脚环,或没能逃出去,该怎么办?游戏只允许一个人存活。”
“我会自杀。”舒星弥面色平静,甚至微微笑着,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生死的小事。
这四个字像是在彰临心里扔了四颗炮弹一样,原本就不甚平静的心绪被炸得水花四溅、乱七八糟。
“可是,你为什么要为了我自杀?”彰临不明白,他微微皱着眉,眼中满是困惑:“我对老师来说,是这么重要的人吗…?”
彰临越发读不懂舒星弥的眼神了,与他对视,一抹怅然如同初春料峭的云雾,堪堪笼在他的心头。
“这个问题是老师留给你的课后作业,你可以通过温习录音笔中的录音找到答案。”舒星弥把录音笔还给彰临,笔上还带着他手指的余温。
*
深夜2点46分。
舒星弥从躺下开始就一直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休息而已。
越是临近凌晨三点,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睡意。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的确有些太过温暖了,舒星弥的意识已经开始松懈、游离……
忽然,舒星弥的左手背上似乎有些痒痒的,绵绵的热气,还有细腻皮肤的触感。
舒星弥睁开眼睛,彰临正把脸颊凑在他的左手背上,很近很近,好像在认真地闻着什么。
这个画面让舒星弥的心口都酥软了。
彰临似乎注意到了舒星弥的目光,他抬头看见自己把老师弄醒了,眼神里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解释说:“老师的手上有洗手液的味道,香…”
舒星弥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了一声凄厉而绝望的嘶喊:“啊————!”
是女人的叫声,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这一嗓子把两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叫醒了,瞬间睡意全无,舒星弥条件反射地抽出了枕头底下的军刺,心跳骤然加速,仿佛全身的血液逆奔。
彰临也第一时间掏出了身上的水果刀,警惕地起身看了看窗外,舒星弥连忙把他的头按下,小声说:“别冒头。”
他看了看地图:“应该是森林方向,可能是有人在森林遇害了。”
“也有可能是做戏,”彰临看着舒星弥的眼睛,眼神似乎和先前不一样了,多了些果决和坚毅:“森林是布置陷阱的绝佳地点,他们做出声音,或许是想把你引过去,让你以为有机可乘。不要上当。”
舒星弥望着面前的少年,有些惊诧。
刚刚那番话是一个轻度弱智说出来的吗?
听说人在受到强烈刺激的情况下,或面临极端情境时,会有超水平发挥。
这个不擅长分析,不擅长想象和联想的少年,在听到尖叫声的一分钟内,像正常人一样分析出了第二种可能,而且表述得十分清晰。
这稀有的灵光一闪,这突然的智商上线,仅仅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