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就算了。”
就算盘活也没意义,叶寒山没醒,几个股东里没一个能扛大旗的,他又是门外汉,一旦程嘉铭淌了这趟浑水,那就没法抽身了。
他对如今的形势看的很清,并没有想趁这个机会掌权、洗牌的念头。
程嘉铭一顿,笑了笑:“那好吧,只要有需要,学长你说一声,我一定帮忙。”
“嘉铭,真的,除了谢谢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叶然握紧了杯子,认真道:“以后如果你遇到麻烦了,我绝不推辞。”
“可别,咱们的关系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学长要是真觉得还不起,那不然就答应我的追求,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更不用谈什么谢。”程嘉铭说。
叶然无奈的看着他:“不要胡说。”
“怎么就胡说了,”程嘉铭坐正身体,俊朗的面上露出一抹大大的笑,直直的盯着他,道:“学长,我认真的。”
“我现在能力有限,帮不了你太多,但是如果你愿意和我交往、订婚,我保证,我能尽我全部所能,帮叶家起死回生。”
“学长,你知道的,”程嘉铭深情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
……
“淦,他真这么说的?”
咖啡店里又进来几个人,风铃铃声清脆。
豆子的香气醇厚弥漫,如丝丝缕缕的烟雾。
程嘉铭中途接了个电话,急急忙忙地走了,临走前还在等他的回复。叶然疲惫的靠着窗户,淡淡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将他垂落的眼睫染成浅金色。
他很安静,身形清瘦而苍白,白衬衫穿在身上,越发显得清冷内敛,还有种不堪重负的脆弱韵味。
只是微微一笑时,这点惫怠的脆弱感便消散于无。
“是。”
电话里安瑜顿时像吃了炸/药包,三句话不离脏字,“他妈的他这不是在挟恩图报吗?我就说这人不老实,然然,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安瑜毕业后便回国进了安家公司,对于叶家的困境看的比叶然还明白。
“你们家这事儿说起来有点邪门,太巧了,叶叔叔刚出车祸,后脚就被人举报卖假货,又搞营销、泼脏水,这手段这么脏,一看就是竞争对手差人干的,程嘉铭能看不出来?看出来了他还让你往浑水里淌,他这不就是在逼你的意思吗?”安瑜十分火大道。
叶然轻声安抚他:“我没答应他。”
安瑜就又爆了:“你要是敢答应他我就敢去抢婚!”
“玛德,咱们国家同性恋结婚都不合法,他打的什么主意老子看的清清楚楚,订个婚又没法律效应,到时候随便找个由头就能取消订婚,你能落得什么好?!”
这年头大众对同性恋普遍持中立偏差的态度,真要是听说一对同性恋取消订婚了,估计还能高呼浪子回头、回归正途。
叶然失笑,知道他一贯不爽程嘉铭,没有再说别的:“你说的我都明白,你放心吧,我不会随随便便结婚的。”
“你心里有谱就好,我就怕你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安瑜叹了口气:“下个月我要跟我爸去一趟海市,那有个金融论坛会,可能会是接下来一年的风向标。”
“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得保持清醒,懂不懂?程嘉铭这男的一看就一肚子坏水,你千万别跟他走近了!”
他也很想和叶然一样感激程嘉铭,但这半年来程嘉铭干的总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事,仗着帮叶父找了个专家,用这个人情多少次叫叶然出去参加宴会、酒会。
这用意就算是瞎子也能看明白,隐晦的宣示主权罢了,现在两人明面上没有交往,但圈子里早就有风言风语,说叶然是程嘉铭的人。
安瑜快气疯了,他见过叶然安静的在艺术领域发光、发亮的模样,也见过叶然专注又柔和的看着画板的模样。
他的叶然明明应该在叶父的保驾护航下做真正想做的事,现在却莫名其妙被贴上别人的标签,成了圈里人的心照不宣。
要不是程嘉铭请的专家真的很有用,安瑜早就去锤爆他的狗头。
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拿到那位专家的联系方式,让程嘉铭这臭傻逼抢了先。
越想越气,安瑜一肚子火,又不能像叶然发出来,他道:“下午我去医院看看叔叔,你呢?”
电话里,叶然声音温和:“我也去。”
……
下午两点。
安瑜和叶然在医院碰头。
安瑜手里拎着水果,远远的,他看见叶然从出租车上下来。
因为天气太热,叶然苍白脸上有些红,他形象出众,丹凤眼如烟云聚拢,洇着红,薄薄的眼皮垂敛着,形状姣好细长,只穿着样式简单的白T恤,宽宽松松的罩在身上,越发显得清瘦。
安瑜心疼的跑过去,摸摸他的胳膊和腰:“我的老天爷啊,你这周是没吃饭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叶然被他摸的一笑,唇瓣柔和的翘起来:“吃了,最近事多,睡得有点晚。”
“这得是多晚啊,下周来我家住,别熬夜了。”安瑜说。
叶然摇摇头:“我晚上得画稿,会吵着你。”
“行了,跟我说这些干嘛,”安瑜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