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逢年过节,也不会来看我,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他们也不会提供什么帮助。”
“什么意思?沈家对你有意见了?”程嘉铭眉头一皱,不自觉地有点膈应,“我就说吗,那个沈时,一看就是那种刻薄的人,肯定不乐意学长你跟他爸妈走太近,要是这样——”
手心的手抽走了,一时有些空落落的。
程嘉铭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了叶然有些冷的眸色:“嘉铭,你在胡说什么?沈家对我的帮助不比程家少,沈时也不是你口中那样的人。”
程嘉铭猝不及防被叶然这么一噎,恼火道:“他怎么就不是这样的人了,你知不知道之前我去找你,就是他一直阻拦我?!”
叶然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他眉心轻轻一蹙,想了想,道:“前阵子我们确实不该见面。”
程嘉铭眼睛睁得极大,口不择言:“我们是未婚夫妻我们凭什么不能见面,沈家不就有两个破钱——”
“我们还不是未婚夫妻,”叶然平静的看着忽然一僵的程嘉铭:“嘉铭,我也知道这阵子程家借沈家的名声在外面拉合作的事。”
程嘉铭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去,心头一凉。
他忽然想起来大学时,叶然的室友曾经以叶然的名头在外面卖假画稿的事,那时叶然才拿到油画大赛的金奖,正是风头最旺的时候,室友赚的盆满钵满,瞒着叶然,后面被叶然查出来,直接举报到了教务处。
最后给的处分是留校察看。
那室友最后哭着求叶然放过自己一马,叶然却极冷的没有为他说一句话。
他怎么忘了,叶然眼里有多揉不得沙子。
“我——”他大脑一片空白,剧烈的懊悔、羞耻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恍惚间,他又想到今早在酒店的事。
……怎么办?
如果说之前他还抱有一丝妄想,叶然会因为他的解释、哭求而心软,那这一刻,这一丝妄想也碎裂了。
如果让叶然知道他出轨的事,他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他。
那双眼睛也会那么冷的看着他。
怎么办?
程嘉铭脸色煞白,一点血色也无,手指甚至在颤抖。
叶然看的奇怪,沉默片刻,他放轻了声音,缓和气氛地说:“我暂时不方便见你父母,回去以后你把我的话转告给他们,我不希望以后在听见沈家和程家有关系的话。”
叶然的声音在这一刻,忽然和程母的话糅合在一起。
“……咱们怎么能叫做借沈家的事,”眼前恍惚间浮现出程母的影子,颇有些耐心的在他耳边絮语:“嘉铭,你一定要牢牢地记住了,是你把快破产的叶家救活的,你才是叶家的大恩人,我们这顶多是收取的利润,如果叶然不乐意了,那也是他自己太抠门,小心眼。”
程嘉铭鼓膜震颤,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虚空。
身体仿佛在这一刻不受自己控制,太多的情绪压在尚未从昨夜荒唐中回过神的肩膀上,程嘉铭忽然产生了毁灭一切的、暴怒的情绪。
他抬头,看着桌子对面的叶然。
叶然穿着简单的灰色卫衣,卫衣帽子很大,衬得他脸很小,柔软的乌发贴合着弯垂雪白的脖颈,他指尖露出袖口,修长而莹润,像无暇的玉石,因为太冷,他垂眸抿了口卡布奇诺,唇瓣沾了水渍,被热气薰的越发殷红、饱满。
程嘉铭短促的笑了下,阴沉的开口:“学长,你在怪我?”
叶然一愣,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对,“嘉铭?”
程嘉铭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呼吸急促,“你别忘了,是我给叶家注资,盘活叶家的。”
叶然眼睫一颤,听程嘉铭压抑的、咬牙切齿的继续说:“沈家确实不欠我们什么,但没了沈家,叶家能给我们什么?学长,你知道的,我们家是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如果不是你,我们和沈家也根本扯不上联系。”
他冷着脸起身,看着叶然苍白的脸色,心里冷静的近乎怪异。
仿佛今早对不起叶然的事在此刻功过相抵,比起他救活叶家的大功,他只是玩了个女人而已,生意场上的男人有谁没有几个情妇。
他忽然恶意的想。
估计那个沈时也有不少。
看起来光风霁月、雍容冷淡,谁知道在女人床上又是什么模样。
余光里,叶然坐在椅子上,身形被黯淡的天光拉的清瘦、安静,程嘉铭再回过神,莫名有点不敢直视他,他心里乱糟糟一片,狼狈又慌乱的,逃离了这里。
离开咖啡店后,他顶着细雨走了会儿。
叶然仿佛烟云聚拢的丹凤眼浮现在眼前,洇着水意,眸光纯然且干净,依稀和另一张脸上的眉眼有些许相似。
他身体起了层燥火,面色阴沉难测,几秒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
“程少……”
“周六晚上八点,盛华酒店等我。”
女人呼吸一顿,接着,欣喜若狂的回应:“我知道了,程少爷,我一定准时去。”
挂断电话,程嘉铭燥火难压的喘了口气,坐上路边的保时捷,一路狂飙,朝程家驶去。
至于叶然先前和他说的话……
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