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了蒙蔽呢?再者,我也有错呢。别说那些外道的话了。今儿,我就不留你了!”
打发了史候之后,代善目光锐利地盯着满头雾水的史氏半晌儿,才将那一沓子的纸扔到她面前的小桌子上,便转身离开了。
史氏一肚子火地拿起来一看,却是灌了一头凉水一般清凉,且还有几分寒意!
“这怎么可能?老爷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
她虽然是满心地懊恼,可是更多的却是疑惑,只是没有人替她解惑罢了。
午饭时,府里就请了太医,说是太太“郁结于心、要好生地修养”之类的不痛不痒的话。
张氏与王氏自然是要去侍疾的,可是这一次,一向爱摆谱的史氏却是一个儿媳妇也不见。只自己一个人在自己的心腹赖家的服侍下,安心地在自己院里养病。
张氏与王氏虽然也高兴不用受累,可是太太这样反常,大家更不适应。两位儿媳妇在这府里总有几个得用的人,可是百般万般地打听,却是一点儿音讯也没露出来。大家也只知道史候爷来了府里一趟之后,太太便病了。
大家是各种的摸不着头脑,贾赦与贾瑚父子俩却在代善的小书房拿回了老国公夫人留给贾赦的私房。
贾赦虽然早知道这些烂事儿,可是对母亲的狠心程度,他还是有些估计不足!
强笑着听父亲说完了事情的经过之后,贾赦便沉默不语,就是贾瑚,也觉得这事儿太过匪夷所思。
即便他一直都知道祖母一向不喜大房,可也一直以为是祖母因着父亲的不长进才这般的,万万没想到,祖母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他瞠目结舌,眼中却没有怨恨,让一直仔细观察他的代善心中又是一叹。
“唉,你母亲就是那副样子了,日后这府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希望你别计较这枝枝蔓蔓地!”
代善对着长子道。
“儿子不敢!”
贾赦低着头,谁也瞧不见他的神情,就是贾瑚,自认为他颇为了解自家父亲,可这会子,他也摸不透父亲的心思。
代善哪里能听不出自家儿子的言不由衷,只是妻子做的太过,他也没什么法子再转圜了。当然,也有自己已经替史氏做出了补偿,贾赦就不该再有什么抱怨之意的味道在里面。
当然,贾赦其实心中有多少的不平,那也只能自己憋着。史氏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他的生母,可以允许她不慈,却不能传出自己半点儿不孝,若真是那样,别说继承这府里了,只怕自家儿子日后的前程都要断送在自己手里了,有一个不慈的祖母,再有一个不孝的生父。那日后,自家儿子就算是有天纵之才,仕途只怕也是艰难的很!
瞬间,贾赦就这想了这许多,不得不说,他如今可真是长进了,想到了这些,贾赦便压下了心底的最后一点儿不甘,抬起颇为沮丧的脑袋,神情低落地对自家父亲道,
“儿子只是觉得心酸,也不是完全在怪母亲,好歹再不喜欢儿子,也不该如此行事!我知道自己不长进,一向不得母亲的心。可母亲这样,让儿子一时真的接受不了,那是祖母留给儿子最后的念想了!”说到最后,许是想起了往日祖母的慈爱,竟是哽咽的有些不成腔调了。
代善听了也觉得心酸,更遑论年纪小的贾瑚了,眼泪汪汪地牵着父亲的袍角,盯着代善,希望他能安慰自家父亲两句。
代善哪能瞧不出贾瑚的那点小心思,便开口安慰了几句,又将自己的几处私产放到了贾瑚的名下,算是对儿子的补偿了。
贾赦也是见好就收,既然老爷子这样处置了,那么事儿就了了,他若是再闹腾,那就是不知趣了。
在外面历练了这许久,一向纯孝的贾赦都晓得在自家父亲面前使心眼子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让贾母日后再也碰不得管家权会不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