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竹内直树再度拒绝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净。让佐藤一想到了奶茶店里面雪白美味的芝士奶盖。
佐藤一想要发狂。
他不能够理解, 为什么竹内直树可以一而再, 再而三的拒绝。
即便竹内直树不能接受他的爱意,仅仅只是留在学校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帝光中学的毕业证对于高中来说是一张多么优秀的通行证,无论是谁都不会贸然转校。
黑夜逐渐降临,漆黑的阴影将将棋活动室大部分的空间覆盖。
佐藤一藏匿在背后的手抚摸着冷冰冰的锁。
那是一把将外面一切的喧闹与不愿面对的现实一并隔离开的锁,今天的帝光祭已经结束了,留在这一层活动室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有人经过这一层,并且碰巧的阻止佐藤一恶意的可能性并不大。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佐藤一愿意,他能够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做任何的事。
他大可以将一直以来,他对竹内直树龌龊的思想,在这个时候做了出来。让竹内直树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 尽情的哭泣呜咽,发出令人振奋的低吟。
恶魔凑在了他的耳边低语,如同泥沼一样牢牢抓.住了他。
一条条说出来足以被抓进去警局的念想在佐藤一的脑海里面不断流过。
恶魔的低语在不断地诱.惑着佐藤一,那令人神往的未来就在眼前。
那就算了吧。
佐藤一在心里响起的声音格外的温柔, 那温柔是令他自己都觉得诧异的地步。
他无法接受离开他的竹内直树,也无法想象离开了竹内直树后他会变成什么样。
把竹内直树的想法同自愿一起撇去,将他的身体留下来……
佐藤一脸上露出了诡谲的笑容, 晦涩不明的光亮在他的眼中闪烁。
他好像做了决定。
佐藤一离开了锁, 他径直的向前前行。
将棋活动室内被大量的桌子椅子霸占了空间, 纷乱的放在了课室的四周, 围绕成了一个圈。它们的终点处在门侧,只留下一个仅供一人前行的大小。
想要通往这个活动室内唯一的出口,只能够正面迎接佐藤一。
动手吧。
心里面的恶魔在催促。
只要将竹内直树打晕,就可以将竹内直树带到了自己的家里面,尽情的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竹内直树只能够哭着说不要,说拒绝。
而佐藤一大可以凭借自己的心情和意愿去决定竹内直树的未来。
在心情好的时候可以抚摸着竹内直树雪白的后颈说: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不要继续哭泣。
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大可以无视竹内直树的想法,嘴上说着:我会轻一点。手上的动作却不容置喙。
佐藤一最后的看了一眼竹内直树,眼中饱含了不舍与期待。
在他动手之后,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叫做藤野的up主、再也没有叫做竹内直树的大众情人。
有的、只有属于佐藤一的直树。
在那光怪陆离当中,唯有竹内直树在他眼里面格外的清晰。
他就像竹一样苍劲挺拔,像皓月一般只可远观而不可触及。
时到今时,佐藤一仍然因为记忆中的景象而心动不已。
弓箭部在竹内直树没有到来前,是学生会准备废部的社团之一。当时的弓箭部由于人数不足,去年高三的学长与学.姐毕业离校,今年开学招募新鲜血液注入不足,留在社团活动的又无所作为。还有不少的学生们为了打发时间,或者并不想加入框框条条很多的社团,最终加入了弓箭部内。
在社团时间内,来打发时间的学生们把弓箭部弄的乱七八糟。喧闹是习以为常,打架十分常见。
种种原因之下,造就了弓箭部现在不上不下的尴尬地步。
就在这个时候,竹内直树转校到了帝光中学。
帝光中学的弓箭场很宽敞,几乎有运动场的一半的大小,靶子与弓箭都十分的齐全。
竹内直树当时来弓箭部参观时,弓箭场内没有任何的人。弓箭场上凌.乱的放着一支支弓箭与弓,许久不曾更换过的靶子的外圈有一个个细小的洞。
竹内直树捡起了一把弓,食指中指与大拇指按着箭尾,弓被他拉开了一个半圆弧。
“咻。”
声音如约而至,只见箭矢划破了风,以不容置喙的力度插入了靶子中央的圆形当中。
竹内直树的手并没有停下来,他拾起了第二支弓箭,用同样的姿态、同样的力度将弓箭发射了出去。
结果是同样的,第二个靶子再度被弓箭射中。
佐藤一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他想起了弓箭场内被部友们乱七八糟丢到地上的弓箭,如果不好好收拾起来,被老师看见了,这可就连佐藤一苦苦哀求都无法把弓箭部保了下来。他心底疯狂埋怨那群不学无术的同学,如果不是那群人加入,弓箭部怎么会落到这种田地。但佐藤一同样清楚,如果那群不学无术的同学不加入,弓箭部迟早因为人数不足的原因而废部。
佐藤一恼怒的想了一会,不得不从回家的路上重新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