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我五六岁的时候,他出生。你知道吗?刚出生的小孩子,是真的很小……只有一丁点大。后来,他一点点地长大,开始会走路,会喊我哥哥,会把他的玩具分我玩,还会跟我分享他的糖果。当时我就觉得,哎呀,弟弟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了。”
哪怕因为弟弟的出身,晚上、凌晨,不管是几点,他都经常被婴儿的啼哭给吵醒,有时候还会被要求泡奶粉,抱弟弟,带弟弟一起玩,他都始终觉得幸福是多余辛苦的。因为弟弟的出生,是他黑白日子里少有的彩色。
贺南楼眉目微沉。
所以,少年对他,只是移情作用而已?
“后来?”
“后来……哎呀,小楼,你冰淇淋赶紧吃啊,再不吃要化了。”
贺南楼垂眸,咬了一口,眼神阴鸷,“你还没说,后来怎么样?”
小家伙的嘴边沾了一圈冰淇淋奶油,乔安年从包里,拿了湿巾给小孩儿擦嘴,“也没什么后来。就是孩子一天天长大,会的话也越来越多。有一天,我继……我亲戚使唤我,去给刚出生的妹妹换尿包,他学他母亲,连名带姓地喊我,用命令的语气,喊我给他去买零食。我给他买了他最喜欢的零食,也是我最后一次给他买吃的。”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在那个家,他没有弟弟。
他是那个家生物链的最底层。
那个小时候会软软地喊他哥哥,会把好吃的东西,瞒着他妈妈,偷偷地带给他,会跟他分享他最喜欢的玩具的那个弟弟,“死”了。
所以,在他们担心他会考县城里去,以后再没有人给他们做家务,带孩子,因此在他中考考试的前一天,藏起他的准考证,害他错过第一次场考试以后,他就义无反顾地走了。
离开了那个连一个房间,甚至连一张像样的床铺都没有的家,离开了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小镇。
他们已经毁了他的前十六年,他不能再让那他们毁掉他的整个人生。
贺南楼提取这个“故事”里的几个关键性信息——
既然是弟弟,那么乔安年应该不会以亲戚称呼对方,所以大概率,那个“弟弟”跟乔安年同母异父,或者是同父异母。
乔安年说,“弟弟”是学的母亲,使唤乔安年,同父异母的可能性更大。
父母离异,从小跟着父亲跟继母生活,继母跟父亲育有一双儿女。
难怪乔安年会冲泡奶粉,难怪乔安年熟稔于家务……
贺南楼声音冰凉:“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教训?”
乔安年:“……”
???
乖崽,你这思想,有点危险啊。
“嗯?孩子才那么小,能给什么教训啊?把他给揍一顿吗?还是使坏,让他上吐下泻之类的?恃强凌弱,那我岂不是也变成我最讨厌的那一类人了?其实……”
乔安年停顿的时间有点长,连他手里的冰棒化开,滴落在他手背上,他都没有发觉。
半晌,他声音略为干涩地道:“我觉得,我一走了之,没有管他,对那个孩子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教训了。”
他的继母虽然手腕能干,会经商,但是她实在不会教育孩子。
他有一年回去时,多少听说那两个孩子的事情。
大的经常因为偷拿家里的钱,被他父亲打,他继母就拦着,夫妻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妹妹则是小小年纪,经常跟他继母一样,骂街,说脏话。
那两个孩子,大概率是废了。
手上传来清清凉凉的触感,乔安年低下头,只见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放在边上的背包里拿了湿巾出来,在给他擦手。
乔安年被惊着了。
说一句毫不夸张地话,可能除了他很小的时候,在他还没有记忆的时候,他妈妈可能曾经这么细致地照顾过他,他就压根没被人这么照顾过。
小孩儿大都是有样学样,小团子之所以会这么做,大概率还是学的他。
这就是养成的快落吗?
以后是不是能收获一个忠犬崽崽?
乔安年赶紧把手里的冰棒给吃完,眉眼弯弯,心情好到爆。
贺南楼:“我跟你弟弟,像么?”
“嗯?”
“我跟你弟弟。”
乔安年失笑:“当然不像了。”
贺南楼将湿巾捏在手里。
既然不像,那么应该,不是出于移情。
脸蛋被捏了捏,贺南楼抬眸,映入眼前的是一张灿烂的笑颜,“我的乖崽是个小天使。”
林乐乐吃完冰淇淋,从坐着的大石头上起身,刚好瞧见单独两个人坐一棵树下,这会儿乔安年抱着贺南楼的场景,“你们看,我就说大乔他是个弟控吧!”
蒋若依也看见了,“小楼这么可爱。如果我有小楼这么可爱的弟弟,我肯定也会天天想要跟弟弟亲亲抱抱举高高。”
程云溪点头:“小楼是很可爱。”
林乐乐:“……”
小楼怎么着都应该算是个酷盖,跟可爱,应该不沾边吧?
…
吃完冰淇淋,喝过饮料,大家满血复活,商量过后,一致决定,朝大熊猫馆进发。
途中,经过长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