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搭在乔安年肩膀的那只手给移开,指着小孩儿手里的棉花糖,“哎?小楼,这棉花糖哪儿买的?”
张倩柔代为答话道:“就在路口,你们要么?阿姨去给你们买。”
“不用,阿姨,你告诉我,在哪儿,我自己去买就行。”
转过头,问骆杰跟钱飞,“你们要么?要不要一起去?迟点我妈该过来接我了,她肯定不让我买,说什么糖吃多了容易发胖,还容易蛀牙什么的。”
钱飞深有同感地跟林乐乐握了握手,“同款爸妈。走!趁着我爸也还没来,赶紧去。”
骆杰还没发表他自己的想法呢,就被林乐乐跟钱飞两人一左一右地给架着。
钱飞把人架走之前,不忘跟张倩柔、乔安年还有贺南楼三人知会一声,“阿姨,大乔,小楼,那我们先过去了啊。”
张倩柔笑着跟他们挥了挥手。
乔安年不大放心,叮嘱道:“别吃太多,两个人买一根差不多,分着吃。要不然吃多了容易咳嗽,喉咙难受,影响接下来几科的发挥就不好了。”
钱飞语气嫌弃,“你当我们几个好得跟你和小楼似的啊?还分着吃呢,相互交换口水,恶不恶心?”
骆杰作呕吐状:“呕——别说了。我瞬间不想吃了。”
林乐乐:“大乔,你这语气,可太像我妈了,我妈就是经常这么对我叨叨的。”
乔安年没好气地道:“那我的话,你是听还是不听?”
林乐乐立即道:“听,听!我就吃个几口,回去给我妹!嘿嘿!”
骆杰:“……悦悦,听我说,有你温暖了四季。”
骆杰口中的悦悦,就是林乐乐的妹妹,林悦悦。
林乐乐:“你要是吃不完,也可以给你哥嘛。”
骆杰“呵”了一声,我要是把我吃过的东西给我哥,哥能把我脑袋直接给摁棉花糖里。
乔安年竖起大拇指,“是亲哥。”
骆杰翻白眼,“哪家兄弟像你跟小楼一样,能好得跟穿一条开裆裤似的啊?我像是小楼这个年纪,我哥天天武力镇压我。”
乔安年嘿嘿笑了几声,“肯定是你小时候太皮。你哥才会忍不住对你动手。”
乔安年搂住小孩儿肩膀,“我们小楼多乖啊,又乖又懂事,还聪明。你们知道吗?小楼上个星期考试,又考了……”
又来了。
炫弟狂魔又要开始炫弟了。
骆杰他们听不下去了,赶紧撤了。
张倩柔在边上笑。
年年跟小楼现在感情能这么好,是她以前做梦都敢想的事情。
张倩柔:“年年,小楼,我们也先回车上吧。”
从头到尾,没有过问乔安年考试的事。
不是不关心,是不想给孩子造成任何压力。
乔安年:“好。”
余光瞧见小孩儿的棉花糖还剩了一些,低头,舔了一口。
这一口吧,舌尖卷走的棉花糖有点多,直接把糖给舔秃了,串着棉花糖的那根木棍都能瞧得见。
乔安年自己没注意到,张倩柔却是瞧见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就是小楼比普通孩子要安静,也更乖,一点也没闹,安安静静地吃着剩下的那一点儿棉花糖。
…
第一天考试顺利结束。
晚上躺在床上,乔安年都感觉跟做梦似的。
今天他的发挥还行,考试的时候手没有抖,思路也很清晰,最重要的是,什么状况都没出。
只要明天的考试也不出任何状况,他很有信心能考一个比较理想的分数。
不行。
越想越激动!
乔安年心里头门清,要是想要明天考试发挥跟今天一样好,必须得早点入睡,可他就是睡不着。
太没出息了!
一个三十好几的大老爷们,竟然还能因为中考激动成这样。
简直没有道理!
乔安年在心底把自己给鄙视了一通。
但是!
不管怎么鄙视自己,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今天晚上,小楼跟昨晚上一样,也在睡前给他点了精油。
这回是精油也没管用。
他的精神太骚|动。
泪。
乔安年摸黑,开了夜灯。
转过头,低头看了眼边上的小孩儿,见小孩儿闭着眼,这才放了心。
乔安年掀开被子,动作尽可能放轻地下了床。
乔安年开了书桌前的台灯,他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的错题本,打开看了起来。
看不下去。
完全没办法静下心!
乔安年下巴搁在书桌上,抱头。
痛苦ing.
当年他中考前都没这么紧张跟折腾过。
当然,当年的他也没有体验过,考完第一天的头几门学科是什么感觉。
如果是那个时候的他,应该也没什么时间让他想这些。
不管要不要中考,每天等着他的家务还是那么多。
他可能要过了十一点,才会有时间回到他那间用储物间改成的小房间。
考试,加上累了一晚上,大概率应该会沾床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