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这一记直球,愣是让乔安年呆了好几秒。
乐乐跟骆杰那一帮孩子都说,小楼是他的小尾巴,他走哪儿,小楼跟哪儿。
也问过他,有时候,会不会因为小楼太粘他而觉得多少有些烦人。
小楼很粘他吗?
又或者,小楼粘过他吗?
乔安年其实从来没觉得小孩儿粘人过。
在外面一起玩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一帮人里,小楼跟他是最熟的,所以总是跟着他活动,但其实小楼的性子是一点也不粘人的。
相反,小孩儿很独立。
从小就没有缠过他,要他陪着一起玩,或者是非要他陪着做什么事情。
无论是第一次上网课,还是第一天上学,都是独立完成,就从来没缠着他过。
最最近的一次主动粘他,就是之前大晚上的说自己做了噩梦,不敢一个人睡。
还是因为那段时间他睡眠质量不好,小孩儿贴心地以为有他陪着,他能容易入睡。
幸福着实来得太突然,乔安年有点懵:“宝,你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
小楼就不是属于嘴甜的孩子,相反,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能把人给噎得不行。
乔安年总觉得小孩儿是不是话没说完。
比如,“嗯,才怪”,又或者,“嗯,你想多了”之类的。
…
“你东西都收拾完了?”
贺南楼瞥了眼乔安年放在地上的运动款旅行袋。
“差不多了吧,除了洗漱用品,也没什么要带……等等,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啊。我明天开始就要去学校住个两个星期,是不是很舍不得我呀?”
贺南楼上了床:“学校宿舍的床很小。”
乔安年坐到床边,笑着揉了揉小孩儿的短发,“搞了半天,原来你是担心我去学校以后会不习惯啊?”
上了小学以后,小楼就没有留幼儿园的那种可是的西瓜头了,而是留起了男生头。
乔安年其实挺纳闷,嘉南小学对发型也没规定啊。
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小孩儿嫌上体育课太热,所以才要求理发师给剪短了。
特别是夏天,每次都会理得特别短。摸起来有点刺,还有点痒。
乔安年还挺遗憾,西瓜头时期的小楼不要太可爱,完全要被萌化好么。
现在的这个发型,好看还是好看的。顶着这么一张唇红齿白的脸蛋,想要不好看都难,就是酷酷的,瞧着一个小酷哥。
“劳您费心啦。再小的床我都睡过,所以不用替我担心。”
乔安年收回手,起身把旅行袋给放一边,靠墙放好。
夏天容易出汗。
哪怕房间里开着空调,前后这么一通收拾下来,乔安年都不可避免地出了汗。
“我去冲个澡啊。”
乔安年脱掉上衣,人还没走进浴室呢,衣服就已经脱了。
少年身量健瘦,四肢修长。
乔安年上了初中以后,身高就一直在长。
比起六年级时期的纤瘦,现在的身量要更为匀称,是独属于少年的健气感。
贺南楼盯着少年的身影,下了床,来到衣柜边上的那面墙。
两人的房间里都有身高贴。
贺南楼拿了笔,背对着身高贴,做了标记,看了眼上面一米五都不到的数字,沉了沉脸。
…
“嘶,好冷,好冷……”
房间里空调开得太足,乔安年忘了带衣服进去,从浴室里出来,被冻了一个激灵。
他飞快地从柜子里拿了内裤,掀开被子就要上床,被子被贺南楼给拽着。
浑身上下,只穿了内裤的乔安年,瞪大眼睛:“宝,你干嘛?”乔安年试着抽了抽被子,竟然没能抽出来!就离谱!
贺南楼视线下移,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把你的脚擦干。”
乔安年低头去看自己还沾着水的拖鞋,“……没关系吧?反正睡得都是草席,空调一吹不是很快就能干……”
贺南楼:“下去。”
语气冷酷,一点也没有商量的意思。
乔安年:“!!!”
这到底是谁的房间,谁的床?!
“我在浴室的时候擦过脚了的,是拖鞋太湿。我就算把脚又给擦一遍,不也还是湿的么?”
乔安年企图摆事实,讲道理。
真不是他不讲卫生啊喂!
贺南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再备一双拖鞋。”
乔安年:“……”
他只是想要早点钻进被窝,为什么这么难啊啊啊!
知道小孩儿有洁癖,乔安年没辙。
只要他说这是他的房间,估计小楼能直接扭头就走。
所以,乐乐他们说的粘他什么的,不存在的。
人家明明是一个酷拽的小霸总。
他忍!
…
“小贺总,您觉得这样可以吗?小贺总?”
听见乔安年的这一声小贺总,带着耳麦,在听布莱恩发过来的语音的贺南楼倏地抬起头。
有那么一瞬间,贺南楼以为自己的身份被识破。
视线落在少年唇边的笑容上,贺南楼方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