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楼手里端着汽水,垂眸,很认真地在问:“这样,是不是没有那么凉?”
乔安年脸颊彤红,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生怕自己点个头,这人就要喂自己第二口。
…
贺南楼对汽水并没有特别的喜好。
除了甜品之外,他不喜欢其他太甜的东西。
那瓶只喝了一口的汽水被放在餐桌上,贺南楼一只手揽在乔安年的腰间,“刚才有去楼上看过吗?”
乔安年余光瞥了汽水一眼,还是没敢喝,他摇了摇头,“没。”
楼下他都还没参观完,根本没来得及上楼。
“我带你上楼去看看。”
去楼上之前,打开餐厅的柜子,从里面给拿了一瓶没有冰镇过的汽水递给乔安年。
乔安年看着手里的常温汽水,“有常温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贺南楼歪着脑袋,眼神疑惑:“你刚才有问过我?”
乔安年把嘴给闭上了。
他是没问过,但是他不能喝冰的,正常逻辑下那个时候应该都会给他拿一瓶冰的吧?
分明是故意占他便宜。
心眼比针孔小,心思又比蜂穴的孔还多。
贺南楼低头看着他:“在心里骂我?”
乔安年眼神无辜,“怎么会?”
贺南楼替他把易拉罐环给拉开,把汽水给递回去,“学会装傻了。”
也不知道谁刚刚先装傻来着。
乔安年腹诽了一句,斜睨他,故意问道:“那你自己说说,我骂你什么了?你有什么可骂的?”
“然后,听我自己骂自己?”
被拆穿了心思的乔安年,矢口否认,“……我是这种人么?”
两个人进行着没营养的对话,一块上了楼。
二楼房间看着多,但实际上只有两个主卧,其他两个书房,还有一个是家庭影院。
没有次卧,也没有客卧,这个家不会有客人留宿,也不需要有客人留宿。
主卧的面积很大,由两个房间打通。
两间主卧挨在一起,中间只是用了一扇门隔断。
换言之,从一个房间去到另一个房间,只要推门就可以。
乔安年没去过别墅,更没住过别墅,他还以为有钱人家的房间都是这样的,卧室跟卧室都是彼此挨着。
贺南楼并没有装修成他们从前的模样,他无意让小安年活在他们的过去里,因此无论是家具还是装修,都是按照乔安年现在的喜好布置的。
房间里有一个大大的书桌,书桌面对着窗户,窗外是别墅的院子。这样只要作业写累了,往外看,眼睛就能够得到很好的放松。
壁纸也是很简单的浅色花纹。
只有床是按照他们以往婚床的尺寸买的,不管在上面怎么荒唐,都不会摔下床。
乔安年看见这个房间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房间。
乔安年来到床边,他摸着涂着漆面的书桌,到现在都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这房子真是你买的啊?你爸妈知道吗?”
“他们不需要知道。”
原身已经过了18岁生日,换言之,他现在是一个成年人,不需要任何人的监护,也不需要监护人。
乔安年知道他跟父母关系不好,也就没有多问。
乔安年的注意力,终于从房间的大书桌,被大床所吸引,他一屁股坐到床上,孩子气地坐着上下蹦了蹦,他仰起脸:“好软。不过这床会不会太大了?三、四个人都躺得下吧?”
贺南楼眸色沉沉:“不会。”
…
高考当天。
贺南楼打车,送乔安年去考场。
考场外,考生们在父母的陪同下走进考场。
贺南楼把乔安年的水递他,走上前,抱住他:“乔安年,加油。”
乔安年下意识地紧张地看了眼周遭,发现要么父母在紧张地叮嘱着孩子什么,要么考生匆匆地走进考场,并没有人在看他们。
是他自己太紧张了。
趁着没有人注意,乔安年快速地回抱住贺南楼的腰身,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好。”
这个时候,高考只需要考两天。
每次乔安年只要从考场出来,总是能够看见贺南楼站在考场学校,对面小店旁边的香樟树下等他。
他的心就会瞬间安定下来。
高考最后一天。
终于考完最后一科文综,乔安年手里拿着文件袋还有剩下一大半的矿泉水,往考场的学校大门走去,远远地,就看见了在对面小店,香樟树下的身影。
还没有到交卷时间,提前出考场的人并不多,在门外等候的家长人数,远比考生要多。
有家长等到孩子,就热切地迎上去,不敢张嘴问孩子难不难,只是笑着说终于考完了,妈妈给做了好吃的,揽着孩子的肩往前走。
也有学生觉得考不好,一见到家长就哭了的,家长连忙柔声安慰。
乔安年听着家长们跟学生们之间的对话,他望着香樟树下的声音,心里并没有任何的羡慕。
走出考场学校大门,乔安年放慢了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一幕似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