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年这才意识到,小楼甚至连自己的手机都没有。
他之前带小楼去商场的时候,应该顺便替小楼把手机也添置一下的。
不过大概率,小楼很有可能一个人上山赏枫去了。
“我去找下他。安琪,如果艺人那边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噢,好。”
乔安年上了山。
下午四点多,有点起风了。
山上的游客三三两两地都往山下走,乔安年一个人逆着人流,往山上走。
下山的游客有点多,乔安年不得不靠边走。
倏地,他的手被拉了一下,整个人被拽至一棵树下。
乔安年心底倏地一沉,以为是许明彦那个王八蛋,拳头出到一半,见是贺南楼,握拳的手在他肩上击了下:“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许明彦那个神经病呢!”
贺南楼注视着他:“在找我?”
乔安年点头:“艺人得补下妆,还要再换下一套的造型,没那么快,我就上来找你了。刚才去赏枫去了?”
树上的落叶打着旋,落在乔安年的头发上,贺南楼替他把发梢上的那片落叶拿下,“嗯。”
“这里的景色是不是挺好的?其实现在还不到枫叶最红的时候,要是我们来得更晚一点,整座山的枫叶都红了,那才好看。不过我们不住在山里,时间上挺难碰的。”
有些摄影爱好者会专门租十天半个月的民宿,就是为了能够拍到最红的枫叶。
他们现在就站在一株枫树下。
树上的枫叶还没红透,由半黄到全红过度,夕阳的余光照在树上,度了一层天然的暖光。
乔安年现在就站在这一片光影里。
贺南楼将手中刚才从乔安年头发上拿下的那片枫叶,别在他的耳间,“现在的枫叶就很好看。”
不知道说的是人,还是真的是枫叶。
乔安年老脸一红。
乔安年耳边别的那一片,恰恰是那颗树上最红的。
红色向来称肤色,他本来皮肤就白,原本偏明朗、帅气的气质,因为颊边的这一抹胭脂色,如同着了色的玫瑰,柔和了他身上俊朗的气质,添了几抹秾丽。
贺南楼的眼神太过专注,像是有温度,烫得人脸颊生热。
乔安年轻咳了一声,“你是想要在山上继续赏枫,还是跟我一起……”
贺南楼的手忽然撑乔安年身侧的树干上,“徐明彦在观察着我们。”
靠!
徐明彦个死变态!
贺南楼附在他的耳畔道:“别抬头,也不要张望。”
乔安年双手握成拳:“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贺南楼的指尖,在乔安年颊边的那片枫叶碰了碰,“聊天、拥抱,或者接吻,都可以。”
轻触枫叶的指尖往下,掠过他的脸颊,来到他的唇边,拇指摩挲着他的下唇,眼神温柔而又缠绵,声音带着诱哄:“当然,为了一步到位,最好还是接吻。就像是,我们在房间里练习得那样。如果年年哥哥害羞,也可以我来主动。年年哥哥的意思呢?”
对此,乔安年的回应是,单手揪住贺南楼的衣领,唇瓣压了上去。
他害羞个屁!
乔安年听见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空气里传来淡淡的咖啡的香气。
贺南楼余光瞥向藏在树后的徐明彦,注意到他脚边咖啡色的脏污。
徐明彦不可置信地看着树下接吻的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
假的!
借位!这一定是在借位!
徐明彦半个身体从树后走出,从视线里,乔安年微闭着眼,仰着脖颈,贺南楼埋在他的脖颈间,亲吻他的喉结,乔安年的颊边,甚至还别了一片枫叶,秾丽非常。
这样的乔安年,徐明彦曾经在心里勾勒了无数次。
不,不,哪怕是他做过的最绮丽的梦,梦里的乔安年也始终及不上眼前真人十二万分之一的媚色。
徐明彦在心底拼命地告诉自己,这两个人不过是在演戏。
但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反问,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摆脱他,乔安年一个直男,有可能能够接受同性的亲吻吗?
乔安年甚至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
嫉妒像是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徐明彦那一颗早就因为嫉妒暴胀的心。
徐明彦没有离开。
他固执地认为,这两个人是在演戏给他看。
贺南楼的齿尖轻咬了口乔安年喉结处的肌肤。
“嗯——”
乔安年的闷吭声,被贺南楼的吻所吞没。
他不可能让任何人,听见乔安年动|情的声音。
乔安年闭着眼,他不知道徐明彦走了没走。
贺南楼在他的后脖颈轻捏了下,“专心。”
在贺南楼碾进他的唇缝时,出于对刚才分神的心虚,乔安年十分配合地接纳了他。
两个人齿唇相濡。
徐明彦是个风月高手,他一看就知道,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的亲吻是不是动真格的。
“为了让我死心,乔老师的牺牲还真是有点大啊。”
哪怕提前从贺南楼口中知道了徐明彦在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