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清晰,像是强调。
褚清秋的声音不大,却萦绕在每个人耳边,得众人不由得直起腰背,紧盯雅阁。
随后白绸拨开烟雾,衣袂比人更先跃出雾气,猎猎飘荡,随后女人的身影拖衣袂落下,袖灌满了风,鼓胀柔美。
她一出现,到处是火种的丹鼎府内便像降下寒霜,吹起了凉飕飕的风。
女人眨眼间已经落下,脚尖踩云絮般站稳,冷冷立在杜白双身边,下颚不动,垂眸看她。
四目对的一刹那,即便是褚清秋涌上几分惊讶。
不过这惊讶很快从她眼消失,她遥遥望向文曜君,黛眉一挑,并不言语。
文曜君也从短暂的出挣脱,再次扬起笑意:“你说,你是不是那宁拂衣的手下?”
杜白双撑身子,眼含热泪,垂眸摇头,一副即将昏厥的模,伸手去拉褚清秋的裙摆:“尊,尊我不是,我,我不过是好奇而已,不要杀我。”
她这话说得凄凄惨惨,褚清秋看她一眼,终究是没顶过同看自己娇娇弱弱的怪异感,将目光移开。
“莫要多费口舌,偷窃法器,便是死罪一条,若你同魔物没有干系,依旧是死罪。若你同魔物有干系……”文曜君笑笑,“那正好要她看看,同我们仙门作对,是什么下场。”
“尊,既然您说她同云际山门没有关系,那不这个手便由尊来动,何?”文曜君谦谦有礼地俯身。
众人目光汇聚在褚清秋身上,只见眉目清冷的女子同看傻子一般抬眼,淡淡开口:“不要。”
“你没长手么,为何要尊来杀?”褚清秋说罢后退三步,一副生怕血溅到她白衣上的模。
众人一片沉默,文曜君更是涌上一丝窘迫,想威逼利诱的他哑口无言。
他记得褚清秋传闻不是个严肃刻板的性子么,怎么方才那句话,他却品出了任性的味道?
过了会儿,他干巴巴地笑笑:“既然尊不愿,那在下便也不强求了。”
说罢,他忽然抬手,眼生出杀伐之气,右手食指指并拢,在半空画出条线,于是方才那银环再次显形,快速旋转溢出光辉。
银环的杀意昭然若揭,杜白双急忙手脚并用地朝身后躲,奈何她四肢被锁链束缚,无法逃脱,于是眼泪雨点儿般滑落,阖目尖叫。
褚清秋则不动声色,手微微拈出根白绸。
眼看那银环朝杜白双脖颈抹去,弟子们纷纷低头不忍再看,然而血溅当场的情形并未生,银环的风声却戛然而止。
众人有些意外,又重新抬头,顿时出小声的惊叫,褚清秋也看向头顶,弦猛然绷紧,脑轰鸣作响。
飞出手的峨眉刺抵银环,磨去了银环的力道,而方才沉迷声色的女子已经立在半空,白皙清秀的手掌伸出,掌涌出丝丝袅袅的粉色电光,连接峨眉刺。
宁拂衣左手摘下面具,冷冽邪魅的面容居高临下望,轻轻勾了勾手指,于是起彼伏的吸气声响起,云际山门的人吸得是响。
而她好像并不在意,歪了歪头。
“用恶毒的招数对付我的人,蓬莱,可真是好正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