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幕吸引,又纷纷驻足。
只见褚清秋忽然在半空画出个阵法,大雨淋湿她发丝和衣衫,但她却未曾用仙力去遮雨,而是任由水在她脸上冲刷,只眼神凌然地完成那些冗赘线条。
“快,秋亦身体!”有弟子忽然指着前方大叫,众人投去目光,震惊地发现方才还坐在崖上女子身体,不知何时已然变得透明了。
九婴得红了眼眶,她忍不住向前一步,却被宁拂衣拉住手腕。
“她同你说了什?”宁拂衣开口。
“她说……”九婴望着越越不清秋亦背影,喃喃道,“她说她是玉净开云瓶。”
宁拂衣瞪大了眼睛。
而此时,褚清秋掌心阵法已经部完成,而秋亦身体只留下一道虚影,化栀子花形状,又吹散在风里。
于是那个由褚清秋一片花叶化成最后肉身,连带着曾经满眼赤城喊着神尊女子,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褚清秋眼角落下一滴泪,随后张口,空灵声音自天外传,念着少有人听得懂古老神语。
话毕那刻,另一道影子从阵法浮现,是个巴掌大青羽瓶,瓶身滑腻盈润,瓶口刻了一串古老铭,发出星星点点光辉。
瓶身出世那刻,四周狂风忽起,吹得众人左摇右晃,更为肆意雨滴砸上头脸,咚咚响,在场之人尽是狼狈。
而褚清秋则换了个手势,双指指向玉净瓶,低低道了声“镇”。
再然后,便见玉瓶忽然升至半空,瓶口璀璨如日月,歪斜冲着鬼火,随后更是长风四起,天地间忽然降下香气,那香气幽然沉静,是所有人都不曾闻过气味。
急躁雨滴忽然变唤了,像是三月春雨,细润如酥,被雨洒过地方皆焕发生机,枯草吐绿,枯树生花。
而远处垂死挣扎无极鬼火在接触柔润雨丝后,气焰顿如釜底抽薪,蔫吧下去,最后化一缕青烟,无影无踪。
着这一切弟子们目瞪口呆,待意识到发生了何事后,几人顿时如释重负,而剩下人却依旧愣着,直到有人开口。
“方才那便是,玉净开云瓶?”
“秋亦,秋亦便是玉净开云瓶?”
他们话音刚落,头顶乌云便好似从间撕开,耀目日光透过裂缝撒下人间,方才狂风暴雨一瞬转为风和日丽。
只留众人湿漉漉站于山崖上,面面相觑。
有人想庆祝鬼火威胁终于被解除,但忽然记起死去秋亦,笑容僵在脸上,于是很快,人群又只剩死一般寂静。
阳光撒到褚清秋身上,暖融融光代替湿寒,褚清秋沉默落地,玉净开云瓶也收去光辉,化正常形状,打着旋朝她落下。
稳稳落在她掌心。
不需任何契约,便认了主。
褚清秋立于山崖边缘,她视线扫过焕然如洗山河,扫过已经消失,再构不成威胁鬼火,最后才落于玉色青翠瓶身。
瓶子立于她手上,安安静静,褚清秋耳边却响起一声声清脆“师尊”。
从只有小臂大奶团子,到后神采飞扬少女,再到甘心化鸟,她一直守在她师尊身边,从未离去半步。
如今亦是。
“蓬莱。”褚清秋忽然开口,她将瓶子握在掌心,“宁拂衣!”
宁拂衣忙跑上前,手冷不丁被她死死攥住,低头,对上那双忍着泪水,忍到满是血丝桃花眼。
着那双眼睛,宁拂衣只觉得五味杂陈。
她承认,在醒到褚清秋安然无恙之时,她是怀了满心庆幸,可是如今褚清秋不用死了,她却无法高兴。
因为她知晓,若不是秋亦代替褚清秋死去,那如今她,应当早已疯魔。
“我都听你。”宁拂衣说。
褚清秋眼下又有几滴泪掉落,但她很快转身将眼泪洒在风里,颀长身影穿过散开人群,大步往云深殿而去。
宁拂衣知晓,褚清秋要不顾一切地对抗蓬莱了。
人群也跟着褚清秋散去,宁拂衣低头,沉默着收起了秋亦留下两柄弯刀,将上面血擦干净,小心放进一念珠。
转身正欲跟上人群时,见了依旧站在原地,红色身影。
一向妩媚肆意身躯此时十分僵直,像是定在了原地,宁拂衣顿生不忍,慢慢走到她身前。
“你怎了?”宁拂衣轻声道。
“我不知晓。”九婴答,她仍着地上未被冲刷干净血迹,金色眼瞳茫然而不解。
“她昨夜除了关于玉净瓶外,说些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