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却见褚清秋主动往另一侧偏了半步。
就非不同她接触是吧?宁拂衣心中暗忖,便也状似无意地往她那边偏了偏。
“神尊;伤可有大碍?”宁拂衣没话找话。
“无妨。”褚清秋冷着脸说,步伐再次偏移。
“神尊……”
“小心!”宁拂衣话音未落,便听见褚清秋一声厉喝,随后腰间缠上一根白绸,将她整个人拖拽到了她身后。
而宁拂衣方才站立;地方骤然多了个一人宽;深坑,空气中尘土飞扬,迷得人睁不开眼。
“后退!”还没等宁拂衣说些什么,褚清秋便又张口,手掌翻转之际,掌心多了一根膏体均匀;白玉笛,再抬起手,那玉笛便化为了一根纤细;长棍,冉冉冒着白光。
这便是褚清秋;法器白骨,宁拂衣听话地连连后退,直到后背紧贴岩壁,这才停下。
她再抬眼时,心中猛然一动,只见灰尘四散,褚清秋;身影暴露在滚滚烟尘中,青丝摇曳,长衣猎猎,如同一只张开尾羽;洁白;鹰,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仙力磅礴散开,丝毫看不出方才那副羸弱模样。
与此同时,惊天震地般;兽啸响起,宁拂衣从未听过这样令人恐惧;声音,只一声便叫人头昏目眩,心脏仿佛被狠狠攥紧,她顿时双膝一软,险些顺着岩壁滑下。
她连忙运功护住心脉,这才能够勉强直起腰,目睹那令她惊骇;场面。
褚清秋面前站着一只魔兽,又或许魔兽二字根本难以形容它;可怖,若世间真有煞神便也不过如此,头顶尖角如同两座高峰,皮毛根根如刺,上面悬挂着一些残肢断臂,散发着腥臭;浊气。
尖齿伸到唇外,露出血红唇肉,它张嘴怒嚎一声,便是整个谷底;飞沙走石。
而在它出现之后,附近所有魔兽;气息全部消失了,方圆百里不再敢有魔兽靠近,可见这只魔兽有多骇人,绝不只是低阶中阶高阶几个字便能形容;。
而褚清秋站在它对面,看着就犹如螳臂当车,细小如蚂蚁。
这一刻,即便是宁拂衣;心都揪紧了,她正要提醒褚清秋走为上策,那魔兽却忽然转动头颅,两颗血红;眼眸盯死在她身上。
几乎是同时间;,数十根飞刺不知从何处射出,直直朝着宁拂衣面部而来,似乎打定主意要一击致命,宁拂衣眼眸睁大,翻身想躲,然而褚清秋手中;白玉棍比她速度更快,一个眨眼便挡在了她面前,旋转成张白色;盾,挡住了那些飞刺。
飞刺噼里啪啦落地,宁拂衣用余光一扫,那些刺根根比箭还要粗长,后怕地握紧了拳头。
咻;一声,白骨飞回褚清秋掌心,褚清秋;身影应声出现,直直立在了宁拂衣身前。
她还沾着血腥;墨发拂过宁拂衣鼻尖,不再有往日清冽;香,却让宁拂衣恍惚了一瞬。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褚清秋没有停留,她将宁拂衣狠狠一推,身形便化为残影,迎上了那头魔兽,一时间煞气同灰尘交织,将半空;景象遮得严严实实,唯有雪白;流光时不时穿透灰尘,将谷底照得绚烂。
在那些被人欺凌侮辱,独自挣扎于泥泞;日子,宁拂衣曾经也盼望过能出现一个人,将她这样护在身后;。
可是没有,从始至终都只有她自己。
宁拂衣眼神逐渐冷硬,她抬袖掩住鼻子,脚步后退,从一旁离开。
然而刚跑出去两步,身后便再次传来动静,几乎化为实体;浊气几乎一刹那就出现在她身后,凉意侵袭全身,宁拂衣蓦;回头,刺目;白光差点闪得她流下泪。
褚清秋再次出现在了她面前,她;脸肉眼可见地褪去了全部血色,宁拂衣眼尖地发现她胸口已经结痂;伤口再次裂开,鲜血如清泉,汩汩而下。
到底为什么?宁拂衣狠狠闭上眼睛,她自己知晓自己有多恨褚清秋,可当她这样一次一次不要命似;帮她挡去灾难时,这样;恨居然有那么一瞬间,好像不值得一提了。
浊气冲击着二人,褚清秋手中;白玉棍膨胀如一颗巨柱,插入地面,堪堪挡去部分,然而她伤势实在太重,加上谷底煞气侵蚀,仙力实在难以支撑。
于是,宁拂衣眼睁睁看着一股鲜血从褚清秋口中流出,随后那一直□□着;纤细身影终于松动,被浊气冲塌,带着她一同往后倒。
肩膀上;平安嗷呜一声,被甩到了角落。
宁拂衣心道声不好,急忙左手揽她腰肢,右手涌出仙力,于身后进行缓冲,这才没让自己摔进泥里,但那魔兽显然没想放过她们,再次仰天长啸,铺天盖地;浊气在半空凝聚成个手掌,巨人般重重拍下。
罢了,死也不能当个怂死鬼,宁拂衣口中怒骂,随后边默念魔道心法,边从褚清秋身后绕出,一手扶着她,令一只手张开五指,伸向那浊气。
刹那间,风似乎静止了,周围变得寂静无声,唯有惊雷一般;心跳,轰隆隆地提醒她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