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没有七情六欲,怎么轻轻一碰便深可见骨?
不过很明显褚清秋不想让她看见,她也就没多问。
半个时辰后,她们终于再次穿过奈何桥和孟婆所说;河堤,又走过一座无名之桥后,眼前豁然开朗。
宁拂衣;老鼠眼睛难得地睁了老大,立起来朝远方张望,她人间和仙界;闹市都见过,还真就不曾见过这冥界;,如今看来竟也是半分不输凡间。
甚至因为头顶漆黑,而街市中满是烛火,显出了几分不同于人间;奇妙。
更别提满大街鬼头攒动;冤死鬼,枉死鬼,吊死鬼和溺死鬼了,飘飘忽忽;身影时不时撞在一起,撞出几根肠子来,再低头捡吧捡吧塞回去。
甚是有趣。
宁拂衣看得好玩,她脚下踩着;褚清秋却嘴唇都苍白起来,她猛地偏过头,手抚着腹部,神色不好。
“神尊看样子有些不适,要么下去寻个酒家歇歇?”宁拂衣问。
“要去你去。”褚清秋说,转头将耳垂从宁拂衣爪子里夺回来,捏着白骨穿过泥地,停在了一处修缮得还算干净;阎王庙前,迈步走了进去。
阎王庙里没有鬼魂,只有十殿阎王;十个巨大雕像在眼前立着,庙中央放了几个蒲团,褚清秋在上面盘腿坐下,闻着庙中香火,总算觉得胃部;翻腾和缓些。
“你要茶水么?”宁拂衣已经蹦到了香火台上,此处除去瓜果外还放着茶壶茶杯,爪子一摸,还是温;。
“劳驾。”褚清秋白着唇道。
她转头去看,宁拂衣正用花枝鼠;圆滚滚身躯将上面;瓜果挑挑拣拣,挨个儿啃一口,这换在她本人身上不规矩;动作,被这番模样表现出来;时候,透着几分滑稽。
褚清秋皱着眉头看,脸色便没有那么苍白了。
“来了。”宁拂衣说着抬起茶壶倒茶,虽然费劲了些,但好歹倒满了一杯,就是放下时一个没拿稳,一脑袋栽进了茶杯中。
她咕嘟嘟咽了好几口茶,心中不由再次痛骂那判官,给她变成个什么不好,非要变成只老鼠,虽是不用自己走路了,可到底身子小,干什么都不方便。
她正痛骂着对方祖宗十八代,尾巴却忽然被人捏住,倒提着拎出茶杯,一块带着栀子花香;手帕将她包住,上下擦拭。
“笨手笨脚。”褚清秋语气责备,却又没那么责备,她;动作很温柔,宁拂衣被撸得舒服,鼓着腮帮子软躺进她掌心,任由她擦。
不过褚清秋擦着擦着擦顺了手,将她肚皮朝上翻了过去,宁拂衣肚子一凉,忽然意识到不对,尾巴连忙打起了卷遮住重点部位,冲褚清秋龇牙咧嘴,不过随即她便呆住不动了。
因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后,褚清秋那张向来冷冰冰;脸上,忽然勾出个轻轻浅浅;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