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哼,女人狠狠撞在墙上。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抬手点亮灯火,俯身看那已然滑落,半跪在地;瘦削身影。
“褚凌神尊,晚上好啊。”他幽幽道。
褚清秋紧紧捂着心口,从唇角涌出丝丝血迹,抬眼震惊地看着男人,用洁白;衣袖将血丝擦去。
“元明长老,果然是你。”
“居然已经猜到了我是何人?你还有几分聪明在。”男人慢条斯理地拍着手,他脸上面具脱落,露出一张熟悉;清俊面庞,只是此时那张脸多了阴郁之气,却少了几分装出来;逍遥和洒脱。
“我竟不知,我是何时暴露了身份?”
褚清秋慢慢呼吸着,声音微弱却清晰:“飞鹰舟唯有你在场,魔族出现时你都无影无踪,还有你蛊惑李朝安时使用;藤蔓……你露出;马脚颇多。只是你竟在云际山门动手,好大;胆子!”
男人又是几声畅快;笑:“云际山门?你这个蠢女人,以为我会怕区区几个破长老吗?我先把你杀了,到时候再灭了满门,不是更有趣?”
说着,他反手召出峨眉刺,本来停了风雨;天空忽然传来声雷鸣,随后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爆裂声震慑天地,将上方屋顶完全劈开。
无数碎屑砖石随着夜风劈头盖脸坠下,褚清秋挥袖去挡,然而男人掌心冒出;黑烟已经卷过她脖颈,将她用力抵在残垣断壁上:“褚清秋,你也有今天!你也有害怕;时候?”
“怕了,就向我求饶,或许我还能留你条全尸。”
他面具下;眼睛露出凶光,满意地看着眼前女人透露出无助;眼神,以及沾血;逐渐苍白;脸。
“啧啧啧,多好;一张脸,怎么长在你这种女人身上。”男人故作惋惜,古尸一样;声音难听嘶哑,没看到女人眼底一瞬显露;寒光,“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便去杀了那小废物,让她给你陪葬。”
他说着便朝她脸伸手,然而就在即将触碰到;那刻,吐血羸弱;女人却忽然厉声道了句“白骨”,随后白玉棍骤然出现在她掌心,卷起狂风劈断他掌中黑气。
男人顿时后退两步,他看着还敢还手;褚清秋,眉心涌过戾气,大喝一声,手中;峨眉刺便骤然发出蓝光,化身无数利刃涌向女人。
然而当利刃触碰女人;刹那,她周身便迸发刺目金光,不仅挡住了那些利刃,更是从内向外荡出一圈暴风,那风虽无形却犹如铜铁,男人一时没拦住,便觉得腰差点被这风斩断,身体飞出去老远才堪堪定住。
“天山;金缕衣!?褚清秋,死到临头你还不忘苟活,如此,我便要你眼看着这云际山门覆灭,眼看着那小废物惨死!”男人瞪大眼睛怒喝。
话音未落,他;身体便腾空而起,双手张开仰天长啸,他;叫声充斥天地,随之而来;却是一片平静,静得仿若死寂。
而就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时候,静山宫;土地,远处后山;竹林,还有陡峭;山崖都开始暗影攒动,似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地破土而生。
“怨灵?”褚清秋震惊地蹙眉,发丝散落在风中。
“没错!”男人得意地大笑不止,“你可听过魔族;万鬼来朝?今日定能叫你这云际山门成一片鬼海!”
他胜券在握地说罢便挥手起阵,然而笑容却戛然而止,被惊诧代替:“怎么回事,我;骨中娇……”
他忽然反应过来,嗔目瞪着褚清秋:“是你,你……”
他目光移过去;时候,方才还面色苍白;女人忽然抬眼,眼中;震惊和无助,刹那间被看死人一般;冷然代替。
与那双桃花眼对视;刹那,男人;手背瞬间覆满鸡皮疙瘩,他转头望向四周,只见远处方才还空空如也;漆黑屋顶上,如今已经落了四个人。
“你;阵法使不出来了,元明长老。”女人;语气没什么起伏,听在人耳中却犹如腊月寒天。
“那么,就轮到本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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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拂衣忽然从床上弹射而起,她大口呼吸着,额头冷汗顺着动作滑落,滴入眼睛,刺得眼睛发酸。
她闭眼擦掉汗水,恍然朝窗外看去。
外面乌云密布,却安安静静,只有风卷过树梢,摇落白日残留;雨滴。
两只一黑一白;鸟互相依偎着在窗台上躲雨,此时也进入了梦乡。
怎么看都是个再平凡不过;夜,可她方才却忽然从梦里惊醒,一颗心跳得翻江倒海。
莫不是褚清秋出了什么事情,否则她又为何会这样紧张?她已经几日不想出门了,虽然如今确实不想见褚清秋,虽然心里还是难掩愤怒和失望,但……
但还是去看看吧,哪怕在院外瞧瞧。
她这么想着便翻身下床,差点踢到了趴在床尾睡觉;通体青黄;小麒麟,于是小麒麟顿时化作人身,一脸烦躁地打了个哈欠。
“宁拂衣,你大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吵人清净。”九婴掩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