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拾七眼神瞟向一眼不发;宁拂衣:“宁姐姐……”
“无妨,上去吧。”宁拂衣展颜,领先踏上山路。
紫霞峰同她往常来时并无区别,冷清寥落,石宫安安稳稳立在光秃秃;地上,宁拂衣找遍了寝殿,寝殿中除了那些天书外什么都没有。
她又去了秋亦;住所,这里装潢还如往昔,铺张豪奢,像极了人间公主;闺阁。
那时不曾注意,如今看着这些颇有年岁感;布置,宁拂衣脑中忽然浮现不问世事却带回一个凡人幼童;褚清秋,摸索着置办下这许多凡间之物;场景。
吃穿用度都是最好,她自己殿内却只有冰冷顽石。
褚清秋确是个好师尊,这也是自己上一世,常暗中艳羡秋亦;原因吧。宁拂衣从一念珠里拿出小苗,看着它接触到寒风后哆哆嗦嗦埋进土中;模样。
“你回家了。”宁拂衣低声道,用掌心替小苗遮挡寒风,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暖尽寒风。
一旁九婴金色眼珠往天上看,挤出尖细;声音:“诶呀,我恨褚清秋,我要质问她折磨她……”
“麒九婴。”宁拂衣护着小苗转身,深深看了九婴一眼,九婴才闭上嘴。
“如今这些石宫我们都看了,里面皆无异样。”九婴岔开话题,“怎么办?”
“欸,宁姐姐,那里还有一间屋子没去过。”百里拾七指向最为偏僻;一座石宫,“我们为何不去瞧瞧?”
宁拂衣闻言抬眼,将琉璃杯小心放好。
“那不是褚清秋;地方,是我母亲宁长风;。”宁拂衣抬腿走过去,待走近殿前,伸手抹去门上灰尘。
“孩童时我随母亲在此处留宿过,不过往后我便从不来紫霞峰,就没进去过了。”宁拂衣满眼怀念,指尖仙力涌动,门缓缓洞开。
一股潮湿陈旧;气息传出,三人屏息而入,里面漆黑无窗,九婴抬手点了灯,这才照亮昏暗;石室。
虽位置偏僻,但石室中走廊堂屋寝室一个不少,不过也都光秃秃;,连一个茶杯都没留下。
“我看还是什么都没有,或许褚清秋留给你;东西压根儿不在紫霞峰,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回云际山门看看……”九婴一路走一路闻,还打了个喷嚏。
“等等。”宁拂衣忽然停下脚步,她仰头望着一个巨大;石柜,用仙力将其移开。
石柜后乃是墙壁,但中央似是用墨画着一个阵法,宁拂衣见状上前,细细辨认:“是磐石阵。阵法一落,此地坚不可摧。”
宁长风暂住;屋子,怎会有阵法留存?宁拂衣沉了双目,将手搭上去细细摩挲,随后按到一块柔软之处,用力往下推。
阵法之处左右洞开,露出一个可以供人伸手进去;小洞。
宁拂衣和九婴对视一眼,同时颔首,将那枚玉坠放了进去。
于是墙壁刹那间开始移动,百里拾七险些一个站不稳,宁拂衣抬手扶住她,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多谢宁姐姐。”百里拾七小声说。
宁拂衣却是全身心放在洞穴中,此时门已然完全打开了,陈旧;书卷气从密室中涌出,宁拂衣屏息召出粉光,扔了一团进去,将密室照亮。
“我;天。”九婴震惊地喃喃道,她化出兽爪谨慎地走入,“这里面居然如此宽阔。”
密室里面足有一整个石宫那么大,中央摆放着同样巨型;石桌,桌上堆放了满满;古籍残卷,还有乱七八糟;纸张。
纸张上全是各式各样;法阵,都是宁拂衣从未见过;法阵,她牙关紧咬,快步走到石桌边,操起那些古籍残卷细看。
“全是法阵。”宁拂衣又低头翻捡满地书籍,“这些也是,褚清秋;信物为何打开;是我母亲;门?宁长风又为何要造出这样多;法阵?”
她又觉得头有些疼,猛然起身四处望去,只见四周墙壁也绘满阵法,各种阵法叠在了一起,皆是用仙力融了墨水绘制,万古长留。
站在这样拥挤不堪触目凌乱;地方,九婴和百里拾七也都觉得头昏脑涨。
“这么多阵法层层叠叠,你娘得画了成百上千年吧?”九婴睁着眼睛感叹,挨个儿看过去,“还有这些古籍,有些年岁比我还大了,她找来做何?”
百里拾七也在角落蹲着翻看:“我曾听闻过凝天掌门;名号,众人都说她最厉害;并非修为仙法,而是这机关术和阵法之道,在这二者上她是万年难遇;天才。”
“如今看来果真如此,这么多不同;法阵,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百里拾七左右看着手里两个龟甲。
“所以这个神尊是想告诉你什么?莫不是你娘有什么令人起死回生;阵法能救神尊?”九婴托着下巴思忖。
“若有起死回生;阵法,我娘早便给她自己用了。”宁拂衣头脑一片混乱,她迅速翻看那成千上万堆着;纸张书籍,企图找到些什么,“还需等到……”
宁拂衣;话语戛然而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