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她所说, 宁拂衣一夜好眠,
虽然身处不见天日的魔界,但梦中总觉躺在夏日微风里迷迷糊糊,
,花香拂面。
待睁眼时,整
身子都说不出得舒服,好像刚刚于热汤中蒸泡过, 酥软慵懒, 她伸了懒腰,慢慢上堆积的发丝流水般滑下。起身,肩
将一壶热茶放在桌上。 女人已起来了,此时正跨过门槛,
她还穿着昨日那身红衣,发丝松松在身绾着, 清冷娴静,到宁拂衣醒了,就端着茶来到床边,侧身坐下。
五官放大在眼前,惊人得好,宁拂衣伸手拿过茶杯, 将茶水饮尽。
褚清秋抬起手,自然地帮她理了理头发:“要梳洗么?”
宁拂衣摇摇头, 放下茶杯,随魔气涌过周身, 亵衣便换作黑金蚕丝袍, 金冠将碎发收在头顶,翻身下床。
女人每动作都很自然, 并非刻接近,而是仿佛已成习惯,宁拂衣不知晓对方图,但她并不排斥。
“魔尊今日什么打算。”褚清秋一边低头帮她整理袍带,一边抬眼说,桃花眼上抬时,身子靠得很近。
宁拂衣有一瞬觉得自己几乎要陷在她眼中了,但很快抽出神识,移开目光道:“无甚打算。”
“那我带到外面散心如何?”
“散心?出魔界么?”宁拂衣警惕地蹙眉,手不自攥紧了正停在自己腰间手腕。
褚清秋被她捏得有些疼,但并没多说,而是头。
宁拂衣忽而冷笑:“就不怕那些人发现本尊是魔恐慌?若有人此生事,本尊可保证不了他们死活。”
“不会。”女人淡淡说,而前倾,宁拂衣见她靠近下识转身退,退几步,抵上了案几桌沿。
凤目下又升起红霞,好像一碰就收起刺刺猬,反差得可爱,褚清秋忽生出些从未有过心思。
于是将手抽出来,分开按上案几两侧,把小魔头箍在双臂之间,而着她眼下红蔓延全脸,耳垂都有几分明艳。
宁拂衣则有些头晕,眼前这女人起来正得高不可攀,可一旦不正派起来,单凭着这样貌,比谁都可怕。
正在她胡思乱想间,女人忽然握住她腰,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抬起,于是宁拂衣身子轻了一瞬,竟是坐上了桌案。
她手忙落在女人肩上,薄薄两片香肩沾了细汗,烫得吓人。
“干什么?”宁拂衣忙出声。
褚清秋掌心亦出了细汗,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做不出这事,可某样束缚周身屏障被打破,好像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说呢,魔尊。”褚清秋仰头她,而将人按下,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宁拂衣彻底愣住了,而褚清秋很快把身体移开,收起茶具,轻声道:“走罢,衣衣。”
待宁拂衣脸上红霞彻底褪去,她已昏头涨脑跟着褚清秋,站在魔界之外,炙热骄阳下了。
美貌确实会令人丧失理智,宁拂衣闭了闭双眸。
许久不见太阳她有些不惯,掀起衣袖去挡,而头顶出现了把白伞,伞并不厚重,但洒下一整片阴凉。
女人带宁拂衣去第一地界,是一处高耸入云山峰,峰上青草茂盛,花海拥簇,数座石殿散落峰上,石殿墙壁爬上了许多藤蔓,蔓上开出朵朵白花。
一只白老虎在花丛里酣睡,见了宁拂衣,翘着尾巴舔舐她手背,将宁拂衣吓得险些抽出相思剑。
宁拂衣觉得此处有些熟悉,但又很陌生,熟悉是那些冰冷石殿,陌生则是繁花似锦。
女人带宁拂衣去第地界,是一仙族门派,时不时便有修者往她面前站,骇得宁拂衣紧紧躲在女人身,生怕暴露魔气。
但那些人好像十分友好,甚至有几眼熟年轻女子,面对懵懂她泣不成声,而年长那位亦是红了眼眶,手伸于她面前良久,最喟然长叹。
这些脸好像在噩梦中出现过,但梦中她们对她嫌恶憎恨,并不似这样友好。
有一只巨大白狗,嘤嘤叫着往她怀里蹦,宁拂衣只差没跳到女人怀里,这才狼狈躲开。
她们很快离开此处,又去了第三地界,是人间一条热闹长街,宁拂衣隐去了魔气走在凡人中间,好像快到人间什么节日,挨家挨户门前都拴着束艾叶,千里飘香。
女人给她买了街边粽子,甚至往她腕上绑了条五色丝线,说是凡人祈福所用。
细线在她挂满魔武手腕上格格不入,但宁拂衣没舍得摘。
“这是何物?”宁拂衣忽然驻足,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