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武馆的人?”
“大人缘何知晓?”
卢新庆大惊,从与梁渠见面到现在,他从没说过自己来自磐山武馆,更没展露过四梢功!
“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
卢新庆心蒙一层敬畏阴影,只觉得梁渠神秘异常,好似有听人想法之能。
“你既出自磐山武馆,又是四关武师,缘何来当水匪?”
四关武师不是小人物,能入武籍,放在小乡小镇,称得一句老爷。
想不开?
卢新庆面色一滞:“小人是入磐山武馆不错,只四梢功非嫡系不传……小人蹉跎七八年,仍不得认可,只好私底下……偷学……”
“你倒有胆色,逃出来的?”
卢新庆尬笑。
偷学武功是大忌,莫说华珠县,周遭数县全容不下他。
事发后,卢新庆本想一口气跑别的州府去,偏偏路少盘缠,动起歪脑筋到黑水河劫船。
未曾想第一票便劫到一对回老家娶亲的父子,足足八两的讨亲钱!
尝到甜头,想着去别地亦是黑户,卢新庆一不做二不休,躲到黑水河当个鬼面水匪,靠劫船过活,只劫小,不劫大,倒混出个鬼面龙的绰号。
“那对父子呢?”
“死了。”
“死了?”
“不不不,大人别误会,不是我杀的。”卢新庆赶忙解释,
“我劫了他们就放他们走了,过去两天才知道,他们那天被我劫后知道亲事泡汤,心有不甘去劫了别人!
劫道的事,有一就有二,他们也跟着当了水匪!只是不如我机灵,不到三月让官府抓住,判死的!”
梁渠默然。
“以人面取富,积之十年而不足以鬼面取富,收之一旦而有余。
尺寸之刃,其在人手,则我畏人其在我手,则人畏我……”
卢新庆仔细琢磨,猛猛点头:“对对对,是这个理!大人是当水匪的……”
梁渠扫他一眼,卢新庆大骂自己蠢货,忙匍匐在地:“听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半晌。
“你们寨里没有女人?”
阿威进水寨查探过,里面没有任何被囚禁之人。
“女人?没有。”卢新庆摇摇头,“就我们十几个弟兄。”
“憋得住?”
“平时全去镇解决,这种事可以花点钱嘛,花点,花不了多少钱。
别说寨子里没有,就是劫船遇,我也不让弟兄碰。
漂亮女子多富贵,富贵多权贵,我怕惹事,万一开出口子管不住他们,索性不开。”
卢新庆能当三年多的水匪,自有生存道理。
奈何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是每次生存道理皆能对。
一次不对,便是眼下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