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负责分类发放。
直到第三车,差役们有明显区别对待,除去大半用麻袋装的,一如既往的倒出,其余小半全用木盒装。
打开来,一叠叠书信整齐堆叠。
里头信纸明显比旁人的好出不少,洁白,细腻,有的封面更有烫金花纹,火漆封口。
正当吏员们处理书信之时,驿站吏员们听到前堂传来交流声。
“杨参领今日怎么亲自前来取信,找个人跑个腿不就是?”
一道充满中气的男声响起。
“最近几日我当值北门,正好要去城楼看看,望见你过来,便顺路问问有没有我的书信。”
“杨大人来的巧,下官没记错,还真有您的书信,从淮阴府来的,应当是杨大人的亲眷寄送过来。”
“哦?月前我才收到一回,今日又有?”
“那下官便不知晓了。”
后院里。
指挥分信的吏员听得声音,打一个激灵,挥手催促众人:“快快快,翻一翻翻一翻,有没有杨许杨大人的书信!杨许杨大人的书信!”
“快找快找!”
其余人等得到命令,立马放下手工作,全跑来瞧第三辆马车的木盒名字,挨个翻找,很快有人在马车底部找到一个写有杨许名字的木盒。
“找到了,这里,在这里!”
“给我给我!”
恰在此时,一名长扣黑袍的中年男人踏过门槛,与信使闲谈中步入后院。
“南方真的很少下雪吗?”
“少,淮阴府里一年有三四场薄雪已相当了不得,五六年方有可能出现一回大雪,但也比流金海差得远。
整片江淮大泽结冰的日子屈指可数,我长那么大,只从地方县志听说有过两回,范围还不算很大。”
“杨大人,您的信件。”
拿到信件的吏员快步踏出,双手捧持,恭敬地呈递前。
“辛苦!”
杨许说话间喷涌出滚滚热气,他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赏给吏员,接过木盒,里头只有一封信件。
跟随过来的信使退开数步,让出空间。
杨许对自己收到信件还是比较诧异的,因为月前他刚刚收到过一回。
淮阴府往来河源府的书信,路途时间至少要两月之久,若天气恶劣,三月亦有可能。
如今间隔不到一月再有,恐怕家中有事,以至连发书信。
故没有太多顾忌,杨许当场拆开详阅。
半晌。
“流金海,苦木崖东三里?半部秘籍?”
杨许细细阅读,确认不是什么变故后放下心来。
原是小师弟有事相求。
杨许已有五年不曾回家,父亲五年来收的三个弟子全未见过。
但家中书信不断,大致也知晓情况。
尤其是今年三封,自己素未谋面的九师弟占有不少篇幅。
头一封讲父亲喜得弟子,品性纯良,出类拔萃。
中一封说九师弟天生武骨,拜入河泊所,成就奔马。
后一封言其治水有功得圣皇口谕,伴送来三项法门。
内容差距之大,若非笔迹真实,杨许真想寄一份满是疑问的回信。
了不得的天才人物。
此等水平,杨许自己亦差出不少,特别是前不久九师弟送来的三项法门,用途极大,全是保命,识人心之恶的本领,但端是难练!
明明只是薄薄的一份小册子,练起来似乎比那些乘武学更难!
近一个月以来并无多少要事,战事,杨许几乎放下手头一切事物,更用不少增添悟性的熏香,宝材,专心修炼册法门,堪堪把握到少许眼识法窍门,连入门都算不。
不过即便如此,好处已显。
练出窍门的当日,杨许站立城楼之,用半吊子的眼识法足揪出八个探子,一个内奸。
事后验证,除两个探子是误会外,全无差错。
尤其是内奸,比探子更可恶,让杨许身记了一笔不小的功劳。
此事一出,整个北区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给杨许起一个鹰眼的绰号。
也是此事,让镇守北门的天人大宗师觉得杨许是个抓奸细的好苗子,本该昨日换岗休息的他不得不延长半月,调换休息日,继续抓探子与内奸。
念及此处,杨许转头望向信使:“常兄准备何日启程?”
“天气严寒,大雪封路,我固然不惧,但车马难行,废了不少功夫,准备先在城里歇两日再走。”
“那常兄不妨多留两日,城内气象观师测算过,再有四日大雪停,那时候路更好走一些。”
杨许知道苦木崖位于何处,距离河源府不算太远,半天足矣。
但连日大雪,路途淹没,方位不明,要多增一至两天不等,再加搜寻……
让信使多留两日,说不得正好能赶送出时间。
九师弟凝聚真罡在即,又送出珍贵的三识法,难得有所请求,作为大师兄自然不能备位充数,早到五六日也好。
信使大致知晓杨许意图,略作思量,答应下来:“自无不可。”
以武师与黑铁马的脚程,积雪问题是小问题。
关键在于大雪漫天,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