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香山觉得自己最近很奇怪。
明明那三天里自己无时无刻不想让那妖怪赶紧离开,但是现在那妖怪离开那么久了他却开始想她了。
还特别想念她说的光怪陆离的航海故事。
他把书本从第一页翻到第二页,忍不住垂眉叹气,不能再想她了,要是让那妖怪察觉到,他会被吃掉的。
门外的一道惊雷声把他吓了一跳,他喃喃自语:“要下雨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家仆一边敲门一边禀报:“不好了出事了小少爷!您快去客堂看看吧?”
宋香山也吓了一个激灵,吼道:“什么不好了?难道米姑娘来了?”
家仆困惑:“小少爷,米姑娘回来有什么不好?是大少爷和二少爷出事了,您快去看看!”
什么?大哥二哥出事了?宋香山急忙夺门而出。
当宋香山来到客堂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大哥正跪在一口棺材前,娘则抚着棺材啜泣,痛苦地喊:“安山……我的儿啊……”爹亦是一脸悲戚,拥护着娘。
他顿时脚步发软。
二哥他……
“爹……二哥他怎么会……”宋香山话没问出口,他爹就过去踹了他大哥一脚。
他大哥“咚”地一声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大哥保持着摔倒在地上的姿势,一声不吭。
一夜之间,宋府上下,满身缟素。
不久,王宫传来圣旨,将宋家家主宋叙宏的静远将军名号褫夺,将宋府上下发配西南新月县。
他大哥二哥追随的景安侯已经在政治斗争中倒台了,景安侯府上下都得被处斩,二哥能以一死保下全家人,竟是不幸中的大幸。
宋叙宏安排好家中丧事,除留下管家和几个贴身伺候的家仆家婢,遣散众人,便收拾好行李,带着一家老小去到西南边陲的新月县。
新月县得名于弯月形的护城河,但这里的百姓民风淳朴,尚未开化,而且附近山贼土匪众多,是有名的三不管地带。
宋叙宏还没到新月县,就遭遇了三波穷凶恶极的土匪,仅剩的仆婢只剩下一男一女,行李财物也损失了一半。
好在他一路上整天醺酒的大儿子脑子终于清醒了不少,小儿子也不再娇贵,一路上懂事地不敢嫌这嫌那,还会照顾大哥了。
情况并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嘛。
一进到新月县县城,他们就租了个老宅疗伤。
第二天,怕自己两个儿子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现在改不过来,为了添置家什,宋叙宏亲自出门购买。
却见县城里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将桃树枝挂在家门前,原来这天刚好到了除夕啊。
还好是除夕,行商的商人为了图个吉利,也不好宰客,所以宋叙宏最终还是以他心目中的价格买到了家用。
日子还是可以好好过的。
但是安宁的日子刚过几天,就出现了会吃人心的妖怪的流言。
等穿到宋家一家人耳朵时,县城里新春的喜庆氛围已经被流言的恐怖笼罩了。
宋香山的大哥宋居山提起弓箭和朴刀,说:“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有人故弄玄虚?我去看看。”
晚上宋居山就回来了,他摇摇头:“没有什么线索。”
是夜,宋夫人辗转反侧,遂披了一件斗篷,提灯来到库房。
她打开一坛酒,喝下肚暖暖胃,而后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一手拿起一把□□,走出库房。
第二天,宋居山依旧出门去寻找吃人妖怪的线索。
而宋香山,则一大早被宋夫人叫起来。
他看着自家娘打扮得一身飒爽的模样,惊奇道:“娘!您这样子真像个巾帼英雄。”
宋夫人浅笑:“难道娘不是吗?从今天开始,娘要捡起从前的武艺,而你,要跟着娘练枪。”
宋香山闻言,倒回床上:“我练过枪的,您见过,可好看了。”
宋夫人摇摇头:“那些都是花拳绣腿,假把式,今后啊,娘要教你真功夫。”她用枪恨铁不成钢地打了一下小儿子屁股,“快起来!”
宋香山欲哭无泪,只能咬咬牙,克服寒冷起床。
他发现,自从那只妖怪离开以后,他娘就对他越来越严格。
唉,怎么都到了这里了,还是有点想她?但是等等,要是以后那妖怪想找他,是不是就找不到他了?
宋香山以为离开了京城就离得米霜风远远的了,但他没想到,新月县正好离陷空山的山脚不远。
米霜风没想到她才闭关修炼没几天,两只黑鼠精就两眼红红过来找她了。
“姑奶奶不好了!还望姑奶奶帮帮我们……”
米霜风修炼的时候被打断,心情很不美丽,但是看她们哭得那么可怜,她还是耐心地问道:“你们先别哭,发生什么事了?”
“姑奶奶,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只特别厉害的恶毒道士,来无影去无踪,差点将我们姑姑一家都吃完了,只有一个表妹跑得快才没有遭殃。”
两只黑鼠精身后还钻出来一只小仓鼠,是她们俩的表妹,名字叫仓墩墩。
仓墩墩一见到她,就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