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虚真君将事情始末全都告诉了萧瑶。
当回忆都说完,萧瑶似乎仍旧陷在其中,久久都不曾说话。
直到一阵清风拂过,身后竹林沙沙声响,她突然暂放出了笑容,瞳色与男人回归命河刹那一样,发出星辰般夺目光彩。
“真好啊!原来他是真的看到了,最后我也终于抱到了他呢!幻虚仙友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一切。”
“虽然他希望我不说,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还有,当时我觉得他只是个陷入情难的可怜人,如今看来却是我的狭隘,为此我感到抱歉。下边轮回还在等着我,就此告辞,其他我们来日再叙。”
幻虚真君本来还有许多话想要讲,但他看到那夺目的光彩随着话音落下转瞬变得黯然,对方似发起呆来,此刻她应该不希望被打扰吧,那不如就先到此为止,毕竟来日方长。
转身走下了竹山,轮回在半山腰处等着他。
二人一直沉默的走到山脚下,轮回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道:“主人,其实你可以永远都不说……”
“不说?”幻虚真君微微挑眉,轻笑道:“不破不立,不说大概就真的没有机会了。但现在说出来了,感觉也同样没有什么机会,不过为什么被留下来的最痛苦,我大概能懂了。”
说着,只觉天色突然变暗,一片巨大的乌云不知何时笼罩住了天空。
“主人准备放弃吗?”
“放弃,我自己的心思都未摸清楚又何来放弃一说,一切顺其自然吧!”
瞬间,大雨倾盆。
山顶上,有谁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呜咽的悲鸣的掩藏于雷鸣之下,任雨水淋湿脸庞。
雨中有个灵活的身影从远处山头疾奔而来,边跑还边扯着嗓门大喊:
“萧瑶!老子问你,任由乱七八糟一堆人进道场,把老子的池子都霸占了,还管不……”
身影还没靠近竹山便从空中一闪消失,就连后边跟着的抱怨也都戈然而止。
山脚下,幻虚真君好笑又无奈的摇摇头。
“是不是天君,好像也没区别,唉,没一点长进。”
此时在萧瑶道场外,大战后她曾休息的小屋,有人轻轻推开了屋门,并自语道:“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不是说在此战后修整的么?好不容易甩掉蓬瀛那家伙,本想来凑个热的……”
“紫东仙友要凑什么热闹?”
一个声音蓦然从他身后冒出,紧接着还有一个脑袋靠了过来,长睫毛大眼睛也好奇的朝屋内四处打量着。
紫东背脊一僵险些站不稳,声音无奈道:“杨拓真君,怎么也在此处?”
“我也不知道呀,”杨拓眨着长长的睫毛道:“我本想来找兄长,但不知怎么却迷路到了这里,然后就看到你了,对了,紫东仙友要凑什么热闹呀,好玩吗?可否带我一同?”
紫东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伤还尚未痊愈呢!
这时一个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半空中,好似被谁丢出来似的,声音还骂咧咧道:“萧瑶!你TM有病吧?!居然胆敢把老子给踢出道场?!那可是老子的道场!老子的救命之恩你还没给老子磕头呢!”
“兄长!原来你也在这呀!”
杨拓激动的喊出了声。
被萧瑶丢出道场的鸿蒙此刻十分不爽,他瞥了眼杨拓兴趣不大的回了句:“是你呀。”
随后它余光又瞥见了紫东,顿时眉头渐渐拧起:“咦?你是……”
紫东面上带着笑,手心中却全是冷汗,“鸿蒙天君,好久不见。”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可谓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鸿蒙狞笑起来,根本就不给其任何机会,直接就扑了上去!
“老子已经不是天君!还有,老子想揍你已经很久啦!”
萧瑶的道场内,久违的下了一场大雨。
雨后,天空一碧如洗,泥土的芬芳花的香气沁人心脾,远处还能看到一道彩虹遥挂于天际,万物舒展。
邀月峰一座偏殿内,王成贵与马立材正在对弈。
王成贵看着雨后美景不由叹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感觉萧仙友这似乎有了入秋的意境。”
马立材亦笑道:“这位重柔仙友不得了,道场竟与天道极为相似,想来应该是她受曾经鸿蒙天君影响所带来的变化吧,也不知假以时日这方天地会不会逐渐化为新的宇宙天地。”
王成贵感慨:“谁知道呢,若是要演化成为一方宇宙天地,至少还需要亿万岁月吧,这还得建立在道场不崩塌的情况了,萧仙友本身乃是破运者,所以谁都无法演算出其命运轨迹。眼下只能说期望吧,毕竟这方天地的道终究是走向了末路。”
马立材静默了,他心中依旧介怀,若非因他诞生了回溯,或许这一且都不会发生,仙与魔依旧维持着一个平衡,而这方宇宙天地的道也许还能撑上更久一段时间,而不是像现在迅速的走入了衰败。
天地浊气与天地灵气就像一阴一阳,相辅相成,浊气消失,灵气自然也会慢慢走向衰落,可以预料往后修道所用的天地灵气便会开始逐年减少,直至不再反哺诞生;加上真善美村毁灭,布道井消失,从此再无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