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珩刚要上前,脑海里的一阵剧痛却让他停在了原地,半步动弹不得。
牧湛一个大跨步就到了宋娆的面前,拧着眉,有些烦躁的,眼底却是细不可见的无措,修长的手指微微曲起挠了挠俊挺的眉骨,“你哭什么,本来长得就够丑了,再哭下去,估计要丑得不能见人了。”
本来看他特意跑到自己面前,还以为他是要说什么安慰的话,没想到等了半天,听到的却是这么一句话,宋娆泪眼蒙蒙的抬头看他,嘴一撇,哭得更厉害了,带着哽咽的哭腔道:“我不丑!你才丑呢!你最丑了!”声音断断续续的,夹杂着点小孩子似的抽抽噎噎,瞧着好不可怜!
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牧湛不知怎的,心口微微发酸,不痛,却是说不出的难受。啧!看在她是自己看上的厨子的份上,稍稍安慰她一下算了,“好好好,我最丑了,你一点也不丑,你最漂亮了还不行吗?”
【宁珏。】宁珩的声音淡淡,却散发着极为危险的气息。
【怎么了?】脑海里的那道声音明显带着点讥笑的样子,【很讶异我怎么可以重新出来?毕竟意识海里的这个封闭空间是我一手搭建的,我可以解除它,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虽然的确费了他很大一番工夫,不过这话,他自然不会跟宁珩说。
在宁珏掌控身体的时候,宁珩即便可以与他对话,但他是看见不了当下所发生事情的,只能依靠自己重新掌控身体之后宁珏所留给他的记忆,这也是宁珏当初可以用虚假的记忆隐瞒自己的计划的原因。
然而当宁珩掌控身体的时候,宁珏是可以通过他来感知身体外部此刻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正因为如此,他才急于出来,宁珩这个混蛋毫不客气地厚着脸皮顶着自己的名头和阿娆进展神速,阿娆也明显把他当做了自己,丝毫不加怀疑,自己必须要出来跟阿娆说清楚才行。
这次还要谢谢牧湛这小子呢,拜刚刚他与宁珩的战斗所致,现在宁珩的精神力在急剧消耗中,这也给予了自己很好的打破意识海中这个牢笼的契机。
【那又怎样?如今我对身体的掌控力要远远高于你,只要我不愿意,你也掌控不了身体。】
【当然,只要你意识清醒的话,我当然没办法掌控这具身体,不过,呵!你能保持清醒多久呢?】
除非宁珩他能一直不睡觉,时刻让自己的意识处于清醒之中,否则他现在根本没办法阻止自己出来。
宁珩自然也知道这个事实,正因为清楚地知道,他才如此怫然不悦。
这边,宋娆听了牧湛难得低声下气的话,有些想笑,但还是强忍住了,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牧湛看出她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只是强绷着张脸作副空架子而已,他故意皱起眉,捂住伤口,有些吃痛的样子。
果然,下一刻,宋娆已经来不及和他置气了,忙过来查看他的伤口,“怎么样,没事?”一边说着关心的话,一边凝出水为他治疗伤口,又从空间里取出干净的纱布为他包扎,半点不耽误功夫。
被她白嫩的小手摸过来摸过去,就是本来没什么想法的人也要起三分火气了,更何况是牧湛,虽然他嘴上总是一句一个厨子,一句一个丑女人的嘴硬,然而在他内心深处真正对宋娆是什么样的心思,也只有他自己清楚明白得很,丝毫不容抵赖。
牧湛肤色是冷白调的,所以只要脸色稍红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明知道宋娆只是在给他治疗伤口,可耳尖连着脖颈还是不争气的通红一片,他想躲开她的举动,私心里又舍不得她指尖柔软的碰触,而且自己要是真的躲开了,这个丑女人说不准怎么嫌弃自己大惊小怪的呢!
他努力为自己找着借口,只是到底胸口有团闷气吐不出,他当然不知道这团闷气是从何而来的。其实无非是自己已然动了心,虽然还有些后知后觉的,对方对自己却好似完全无动于衷,心里怎么会舒服,只能撇过脸不看她,红着耳尖,恶声恶气的:“好了没,慢吞吞的,你是属乌龟的吗!”
可惜半点杀伤力都没有不说,反倒让宋娆想起了上个世界自己养的黑背,外形凶神恶煞的,旁人丝毫碰不得。
每次自己独自外出一段时间回来,它总是看似凶狠地对着自己狂吠,可真等自己到了跟前,又腆着脸拖着长长的舌头围着自己的脚边打转,呜咽呜咽委屈的叫着,敞着肚子要自己给它摸摸。
现在牧湛就是这样,看似恶声恶语的,撇着头不看她,在这样的末世,却将脆弱的脖颈大喇喇地摊在自己的面前,对自己丝毫防备心也无。明明嫌弃自己动作慢,可每次自己缠绕纱布的时候,却总是口嫌体正直地把身体更贴近了过来,企图有更多的身体接触。
宋娆抬头望去,只能看见对方的侧脸,鼻梁又高又直,长长的睫毛呈流利的弧度,唇色相对于寻常男人相对较为艳丽一些,配上冷白似玉的肌肤,简直像是雕刻出来的一幅画像,饶是宋娆,也不由有那么片刻沉浸在这片美色中。
不过,真的越看越像她养的那只傲娇的黑背啊!
宁珏仍在毫不客气的怼着宁珩,【你知道阿娆喜欢的人是我,不是你。对你说的那番话,也只是把你当做了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