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代王,一个晋国公,一个宣国公......这就是三藩了!
虽然朱慈烺给吴三桂的上中下三策中就有册封藩镇的计划,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形势仿佛大好了,还有必要履行诺言?
另外,大同、宣府、太原可是九边重镇中的三个,那是能设立藩镇的地方吗?
这三个地方要设了藩镇,北京还能建都?
“哥儿,”崇祯皇帝终于忍不住发问了,“你要封藩镇也不必封在京师附近啊,等复了陕西、河南再封也不迟啊。”
还想复河南、陕西......朱慈烺也没话好说了,那么天真怎么能当皇上?而且一当还是十七年,真难为你了!
“父皇,”朱慈烺道,“设立代、晋、宣三藩是为了酬功啊!这次能击败闯逆,扭转我大明国运,全赖平西伯和高第,以及关宁将士奋勇血战。他们建立如此功勋,朝廷本应该重重有赏。可是现在朝廷流离,国库空虚,又要筹集岁币和犒赏给清国,实在拿不出钱。所以儿臣就准备设立藩镇以酬大功,设代、晋、宣三藩。
而且此事不能拖延,必须尽快办理......否则就会寒了有功将士之心!”
这话当然是骗人的,设立代、晋、宣三藩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拖延满清向全国用兵的步伐。
三藩当中只要有一藩成功设立,并且站在大明一边,那么朱慈烺就能争得至少一年的时间。有了这一年,他就能在南方有所布置了。
“另外,还有一人为我大明中兴立下大功,必须重赏。”朱慈烺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这人就是洪承畴!”
“洪承畴?”崇祯点点头道,“这人虽投了清国,可是能领着清兵入关助朝廷大败流贼,的确是有功的......此功足以抵偿他兵败投敌的罪过了。”
朱慈烺叹了口气:“他有什么罪?他压根没罪......在松锦大战之中,他率领十三万大军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即便不能取胜,也不难全身而退。如果不是父皇被陈新甲说动,下旨催促洪承畴刻期进兵,由让马绍愉、张若麒两个书生去军中督促决战,哪会有松锦惨败?如果松锦之战胜了,又怎会有京师沦陷,朝廷流浪之事?”
“你......”崇祯那个生气啊,“那你上次还说陈新甲不该杀?”
朱慈烺道:“陈新甲当然不该杀!他只是才能不足以任兵部罢了......不过本朝如今的官员,才不配位的大有人在,把事情办砸的也不少。难道都要治罪杀头?”
他目光灼灼的扫了大堂中的臣子们一眼,“若是那样,今日恐怕只有一群鬼魂和本宫、父皇一起议论国家大事了!”
逆子啊......崇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当权十七年中谁敢这样怼他?
不过在场的臣子们却都认为朱慈烺的话是对的......大明朝的事情本就不好办,大家也的确没那么大本事,不过是想尽办法应付而已。你个皇帝却不顾局势艰难,动辄就把官员下狱,严重的还要杀头!还讲不讲理了?要是让你再掌了大权,国事还可为吗?要不你还是退位让贤吧!
“还有那袁崇焕也冤枉,”朱慈烺又叹了口气,道,“虽无平辽的雄才,牛皮吹得也大了些,还冤杀了毛文龙。但是父皇既然信了他,还许了五年之期,就不应该在期满之前就把他剐了......即便父皇发现他才能不足,言过其实,擅杀大将,也不该以酷刑将之处死啊!就算要他死,悄悄赐死也就是了,凌迟处死......这分明是发现受骗上当后在泄愤啊!”
朱慈烺是很同情袁崇焕的,因为他前世的工作重点不就是吹牛和听人吹牛吗?在这一世,他能走到今天,不也是靠一个吹字吗?从某种意义上说,袁崇焕和朱慈烺就是同行啊!
吹个牛就把自己吹死了,还是一刀刀剐了三千多刀,崇祯你有没有人性啊?
再说了,明朝取士的制度不就是“以吹为本”吗?科举考试中除了做八股文,就是什么诏、诰、表、判和策问,其中策问的分量很重。一帮没有什么实际工作经验的书生靠什么写策问?不就是吹牛吗?你取士就取吹牛之士,当官的能不爱吹牛吗?所以当皇帝的必须要能分辨真伪,不能别人吹什么你都相信,回头发现上当了,为了泄愤就把人剐了......这是不讲道理!
朱慈烺接着又道:“还有那位孙传庭,何等忠心任事之臣,无端下狱不说,放出来任事后又不能信任,一味催促他出秦关作战,生生把人家逼上绝路。袁崇焕爱吹牛父皇要杀他,孙传庭说真话父皇又不相信了......到现在连抚恤追赠都不给,多叫人心寒啊!”
可不是嘛!堂上三十来个大臣都深有同感啊!崇祯这个皇帝你和他说瞎话他相信,和他说真话他不相信......就这样的君父还自以为英明,真是让下面的人很为难啊!还是下台,快点下台吧!
“这,这个能怪朕吗?都是臣子们太奸诈了!一会儿真一会儿假的,叫朕如何分辨?”崇祯被儿子怼得糊涂了,一着急真心话都吐出来了。
“父皇,您怎么能不会分辨呢?当皇帝就得会分辨臣子们的忠奸真伪,怎么能不会呢?”朱慈烺连连摇头,“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