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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襄理,在下就张广辉。”
在聊城附近的安平镇上,借着皇家商会襄理朱某的名义,朱慈烺见到了聊城一带最大的农场主张广辉。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高大健壮,坐下来后还腰杆笔直,显得极有锐气。
“张员外是行伍上出身?”朱慈烺品了口张家的仆人端上的绿茶,然后笑着问。
“在下的确从过军,”张广辉笑着道,“跟过高抚台和左抚台,还有个克难功臣号。只是老父只我一子,年老之后没有人照顾,所以北伐奏凯之后就以副千户致仕,回家务农了。”
“哦,你还是孝子啊!你家的万亩良田,都是你一个副千户撑起来的?”吴三妹好奇地问。
“一个副千户哪有那么多油水?”张广辉笑道,“这都是家父攒下来的家业......家父本就营商,乱起之后就去了登州,跟过沈尚书,所以有点积蓄。后来土地券开始买卖的时候,他老人家颇具慧眼,逢低吃进了上万亩,所以才有现在的这点家业。”
原来也是个富二代啊......
朱慈烺笑道:“那么多田,你是自己种,还放租出去?”
“租出去不划算,”张广辉道,“自己也种不过来,所以是雇人耕种。5000亩种麦子,5000亩种草养马骡,轮着来。”
“马骡?”
“就是母马和公驴配种后所生的牲口,力气比马大,而且吃苦耐劳,寿命也长,最适合耕田。”张广辉笑道,“山东这边的大农几乎都养马骡,马骡不仅可以耕田,而且可以发卖,价钱不低。朱襄理如果想在辽东经营农庄,也少不了马骡......要不在我这里订个几十匹吧?”
“办农庄能赚钱吗?”吴三妹问。
“夫人的问题,在下不知怎么回答,营田之事,当然也是有赔有赚的......”
张广辉看了吴三妹一眼,他早就看出吴三妹是女子,而且还看出她是辽东将门的女人——又高又白,还傻乎乎的,准是将门家出来的大小姐。所以他才以为朱慈烺一定是想收购新发行的土地券,然后去辽东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