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干脆先接起电话。
她想起,这电话若是姑母打来的,姑母是会说中文的。
“萍萍,是我。”电话那头响起低沉的声音。
这声音她记得,是周玠的声音。
陆萍萍失落不已,随即便想挂断电话。
“你是想要挂断电话吗?萍萍,你这样很不好。”周玠仿佛能看见陆萍萍的一举一动般。
陆萍萍冷淡道:“你有什么事吗?”
周玠听着她的声音,继续道:“你这样晚还不去睡,让我猜猜,你在等谁。是那位远在法国的姑祖母吗?”
陆萍萍听后握紧了听筒,她质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周玠听着陆萍萍的声音,他实在不明白,待在哈尔滨不好吗?待在他身边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想着逃走。
先是美国,又是法国。
他不得不打电话警告一番,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他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陆萍萍,将她困在自己身边。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劝你和你爹,别再白费力气了。我若是不开口,你们根本走不出哈尔滨,美国与法国不会对你们一家敞开大门。”周玠语气平淡的说着。
电话那头,陆萍萍气极道:“那我也劝你,周玠哥哥,咱们便该好聚好散,我哪怕被你坏了名声,这辈子嫁不出去,也绝不会嫁给你,你便死了这条心。”
周玠在电话那头沉着脸,心中冷笑,她总是那样天真。不嫁给他?那还能嫁给谁。
陆老爷来到书房,听见的,便是陆萍萍说的那句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也绝不嫁给周玠。
他听后便知道,去法国的事泡汤了。陆老爷想不明白,这件事不过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周玠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以前听说过,新政府会在可疑人员的家中安装监听设备。
陆老爷怀疑,自己家中被人安装了监听设备。他与管家一起,将家中里里外外搜寻一番。
果不其然,光是书房就有三台监听设备。两个藏在书架的书里,还有一个藏在墙上挂着的水墨画后面。
陆萍萍的房间里也有两台,她被气坏了,周玠在她心中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小人。
那两台聆听设备都藏在她的衣柜里,这段日子她所说的话,都被这监听器听了个干净。
忙碌一整天,一共在家中找到六台监听器。陆老爷回想起自己这段日子,好在他并未在家中提及跟红色有关的任何话。
陆老爷将这些监听设备扔去哈尔滨的树林里,至于那头的人还能听到些什么,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了。
宋雨霏已经连续几日监听到的都是些猫叫狗叫声,甚至有一次还听到了男女大和谐的声音。
她受不了了,气愤之下去找周玠询问。
宋雨霏甚至已经做好与他吵架的准备,没想到周玠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是吗?那便不用再继续监听了,辛苦了,宋科长。”
她的满腔怒火被憋回肚子里,宋雨霏是越发看不懂周玠究竟想要做什么。
周玠知道,陆家一定是已经有所察觉,再想去放监听器那便难了。
好在他已经斩断了陆家要移民国外的所有路,便是困,他也要将陆萍萍困在哈尔滨,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沈阳师部临时指挥所,刘志江刚与团级以上干部开完会,攻打哈尔滨的时间已经定了,就在半个月后。:,,.